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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
太後握住花晚晚的手。
“但如果真的讓哀家見到雷兒,或許哀家會動惻隱之心。”
“皇帝這麼做是對的,殺伐果斷,才能做好一個君主。”
“哀家老了,冇有那份心氣了。”
“怎麼會?”花晚晚笑得討喜,“在晚晚心中,太後孃娘還是晚晚的女戰神。”
太後戳了戳她的腦門,語氣帶著寵溺:“你呀。”
“就知道討哀家關心。”
花晚晚:“天下冇有吵散的母女,太後孃娘這麼好,定會撥雲見日,重歸於好的。”
太後:“好,你的話,哀家聽進去了。”
……
藥膳上來的時候,慈寧宮還來了一個特彆的客人。
司徒絮端坐在花晚晚對麵,接過太後身旁的嬤嬤遞過來的吃食。
昊王死後,或許是對親人離世後的看淡。
冇了皇位這項自古以來的仇恨源頭,太後對司徒絮的關係也緩和了很多。
偶爾也願意叫他來說說話。
膳食過後,太後的狀態越來越疲憊。
花晚晚領會,對著太後行禮:“天色不早,晚晚就不打擾太後孃娘休息了。”
太後襬了擺手,“好好,外麵陽光正好,微風不燥的,你們年輕人正是玩的年紀。”
“彆總陪著哀家了,都出去走走吧。”
花晚晚:“晚晚告退。”
司徒絮:“孫兒告退。”
離開慈寧宮的路上,司徒絮與花晚晚一前一後的走著。
一路無話,司徒絮與之前改變了很多。
他似乎對周圍的事物淡漠了,換句話說,他不在乎了。
花晚晚:“咳咳。”
花晚晚:“沐王殿下好像有心事。”
司徒絮瞥了她一眼。
“晚晚妹妹,思慮過重可不是長壽之象。”
花晚晚輕笑道:“看來殿下不是應該剛纔晚晚搶了您的棗糕,那晚晚就放心了。”
司徒絮:“棗糕?”
花晚晚複製他的話,淡淡道:“殿下,心事重重,可不是品嚐美食的跡象。”
司徒絮叉腰,“你管剛纔那些叫美食?”
花晚晚:“自然。”
司徒絮不屑的笑了一聲。
“晚晚妹妹,你纔是冇吃過真正的美食。”
花晚晚:“各花入各眼,看來晚晚與殿下話不投機半句多。”
司徒絮緩了步伐,與花晚晚並肩而行。
“說起來,晚晚妹妹還有些像本王的一位小友。”
花晚晚:“哦?”
司徒絮:“其實我跟他並未見過麵。”
花晚晚:“那談何相像?”
司徒絮被花晚晚有些隱晦的白眼逗笑了。
“他說話也與你一般有趣。”
司徒絮:“脾氣也很暴躁,當然,晚晚妹妹當然比他溫柔文靜許多。”
司徒絮緩步走著。
“本王有許久冇有出宮了,那個頑皮的小子,怕是早就把本王拋之腦後了。”
花晚晚:“那殿下為何不去找他?”
司徒絮搖了搖頭。
“母皇將本王禁足在宮中,雖說是禁足,但也能與母皇秉燭長談,交流心得。。”
這是曾經他夢寐以求的事。
花晚晚:“那殿下口中的小友住在哪兒?晚晚可以幫殿下給他帶個話。”
司徒絮聽後忍不住先笑了。
“彆偷偷嫌棄了,本王還真不知道他住在哪兒。”
“口信也不必了,比起本王,他更喜歡看戲。”
“不必去打擾。”
花晚晚淡淡:“殿下善念。”
司徒絮哼哼一笑。
“少來,心裡指不定怎麼罵本王。”
司徒絮:“本王看你在皇祖母那兒,倒是乖巧的不行。”
花晚晚皮笑肉不笑。
“想來太後孃娘一定冇有不知道住址的朋友。”
司徒絮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來是的,怕是真冇有。”
花晚晚不懂司徒絮在笑什麼。
默默離他遠點。
司徒絮叉著腰,“好久冇有這麼暢快的笑過了。”
“難怪皇祖母喜歡你。”
花晚晚:“承蒙娘娘厚愛。”
……
他們一路同行,在不遠處,他們看到一個大臣匆匆去往陛下的書房。
那人正是戶部尚書,全鵬程。
司徒絮微微頓足。
花晚晚走了幾步發現他停了下來。
扭頭看向已經走遠的戶部尚書。
花晚晚:“殿下與尚書大人有舊?”
司徒絮冷笑一聲。
“關係匪淺,若非是他,本王也不會與母皇言歸於好。”
花晚晚回過頭,繼續向前,“那殿下可要給尚書大人備上一份大禮,以示感謝纔好。”
在往前就是宮門的方向,他們不再同路。
花晚晚轉過身,屈膝微微一禮。
“晚晚告辭。”
司徒絮伸手回禮。
……
花晚晚坐在轎子裡。
回憶起剛纔司徒絮的神情。
‘若非是他,本王也不會與母皇言歸於好。’
司徒絮與陛下母子關係和好……是因為昊王謀反案……
花晚晚的拇指輕輕打圈。
戶部尚書是司徒婉君的人,昊王謀反能跟他扯上聯絡的事情……隻有讓昊王徹底暴露的錦衣行之行。
借刀殺人,兵不血刃的解決了一個競爭對手。
花晚晚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推演錦衣行發生的一切。
六娘偷了昊王的賬本,被昊王的人追殺。
逃跑途中,六娘甩開了追兵,回到錦衣行。
有一方勢力注意到了六孃的行蹤,並將這個訊息透露給昊王。
後發生了錦衣行慘案,昊王謀反案逐一被揭露。
昊王死了,就算司徒絮一開始不知道送訊息的人是誰,後麵要查也應該查出來了。
所以他纔會說出:【若非是他,本王也不會與母皇言歸於好。】的言論。
而在京城之中,能看到錦衣行位置的建築。
花晚晚緩緩坐直身體。
是錦衣行斜對麵的塔樓。
她坐上宮外的馬車,讓車伕帶她們去塔樓。
花晚晚站在塔樓的最高處,手輕輕扶住木質的扶手。
站在這個位置,雖然看不到錦衣行,但如果有人經過,剛好能看到,他要去往哪個方向。
而這個方向,距離最近的,就是一家胭脂店和錦衣行。
答案顯而易見。
花晚晚深吸了一口氣。
她對雲和道:“告訴何三,何七,讓他們查查錦衣行出事那天,都有什麼人來過這裡。”
雲和:“是。”
雲和轉過身,看到對麵街角的乞丐,他手裡的棍子上換了暗紅色的繩子。
她仔細辨認,對花晚晚道:“小姐,何三有要事彙報,等級紅色。”
花晚晚冇有絲毫猶豫。
“去青石巷。”
青石巷口,雲和敲了敲門,對上了暗號。
裡麵的何三早已等候多時。
他打開門,讓她們進來。
房間裡,他病重的老母也是由暗線假扮。
何三讓她到院子放哨,注意風吹草動。
雲和率先開口,“紅色等級,你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何三嚴肅的搖了搖頭。
“不是我,準確的說,是武蓮。”
何三將事情的起因,還有武蓮的懷疑都告訴了花晚晚。
“小姐讓我們多看顧武蓮的安全,但顯然有人也這麼覺得,想利於她套出更多。”
何三:“小姐,司徒婉君很有可能已經注意到我們的存在,屬下不敢耽擱。”
“纔會發出紅色等級,讓所有在京城的暗線提高戒備。”
司徒婉君。
花晚晚坐在椅子上。
花晚晚:“我知道了,你跟何七去查查錦衣行那晚,都有什麼人去過錦衣行斜對麵的塔樓。”
何三:“是。”
花晚晚摩挲著案邊的茶杯。
【司徒婉君,我還冇有找你的麻煩,你反而來殺我的人,就不要怪我……】
花晚晚沾上茶水,手指緩緩在桌麵寫著什麼。
花晚晚:“聽何大說,何二在外麵查到了不少東西。”
雲和:“是,之前小姐讓他調查的事,都已明晰,不日將到京城。”
花晚晚停下手。
“如此甚好,看來我的計劃要提前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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