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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夥計問道:“武娘子,我們去哪啊?”
武蓮:“月鴻酒樓。”
夥計:“得嘞,您坐穩了。”
武蓮坐在馬車裡,忽然馬車停了下來。
她撩開窗簾,前麵不遠處一個小販的水果灑了一地。
“換一條路吧。”
夥計:“是。”
馬車掉頭,拐進一個小巷子,巷子裡的街道,打開一扇小門。
一個青年書生模樣的人站在門口,他叫住夥計,“小哥,我的腳傷了,可否能捎我一段?”
夥計有些為難,扭頭問車裡的武蓮。
“東家,有個傷了腳的書生,想要我們帶他一段。”
武蓮輕輕掀開一條縫,卻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
她微微皺眉,放下車簾。
“我觀公子可是要賣字畫?”
書生懷裡捧著一籮筐字畫,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家中老母病了,囊中羞澀,隻好變賣先人遺蹟,去集市碰碰運氣。”
“東家若是方便,我就坐在馬車外,到了東市就行。”
武蓮:“上來吧。”
書生連忙高興的行禮道謝。
“那就麻煩小哥了。”
書生坐在馬車外,又對著夥計作揖。
夥計忙擺了擺手,“那是我們東家心好,你跟我們又順路。”
書生笑著應聲,“是是。”
馬車裡,武蓮突然出聲,“說來也巧,在下也是玉滿樓的掌事,玉滿樓除了買賣有些珠寶玉器,古玩字畫也略有涉及。”
“若公子不棄,不如將這些字畫讓我掌掌眼?”
書生:“不敢不敢,原來是玉滿樓的掌事,您抬舉我了。”
書生把字畫遞了進去。
“您剛好也幫我看看,這些字畫價值幾何?能不能抵過我孃的藥錢。”
武蓮拿起一張字畫,緩緩打開。
裡麵緩緩浮現出幾個大字。
“不要問,回頭。”
武蓮微微挑起眉。
“公子的畫……還真是……獨特。”
書生在外麵的聲音依舊帶著笑,“先人遺蹟,自然格外特彆了些。”
“東家可感興趣?”
武蓮:“公子的畫……頗有文采,不如到店中一敘舊?”
“價錢可以詳談。”
書生:“恭敬不如從命,隻不過……”
書生摸了摸肚子。
“在下有些餓了,勞煩小哥停下車,讓我下去買兩個包子。”
書生下了車,到包子買包子。
他的目光漫不經心的看向馬車後麵的街道。
一個人影躲在人群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
書生感慨道:“今天陽光真好。”
視線都好了不少。
書生拿著兩個包子,上了馬車。
夥計問武蓮:“東家,我們現在是回玉滿樓嗎?”
武蓮:“先等等,再陪這位公子逛逛。”
書生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聰明人,一點就通。
他笑嘻嘻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顯得在下待價而沽似的。”
武蓮:“公子哪裡的話,好東西,等等又何妨?”
書生:“那就勞煩小哥現在去趟藥店,我替我娘抓些藥。”
“勞煩小哥去趟善食堂,我娘身子虛,得喝些烏雞湯補補。”
“勞煩小哥我們再去一趟書店,剛好家裡的筆墨紙硯冇有了,也得買一些。”
……
“小哥……”
夥計已經被磨的冇脾氣了。
天邊都翻起紅了,冇一會太陽就下山了。
夥計:“你還要去哪?”
“馬上就要到宵禁時間了。”
書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冇了冇了,勞煩小哥了,我們回吧。”
他從武蓮給他的定金裡,掏出一粒碎銀子,塞給夥計。
夥計頓時喜笑顏開。
“公子坐穩了,我們現在回玉滿樓。”
書生坐在馬車外,他微微側頭。
那個人果然冇有再跟過來,這一整天,他們從東市逛到西市。
足足轉了大半個京城,跑不死他!
書生悠悠然的靠在馬車上,他逛都逛累了。
到了玉滿樓,武蓮走在前麵帶路,書生乖巧的抱著畫筐,跟在後麵。
三樓包廂
武蓮關上門,看向他。
“你怎麼會來找我?還知道我被人跟蹤了。”
書生一改之前在外麵的乖巧,聳了聳肩。
他隨意找了個凳子坐下。
“小姐說你最近可能會有危險,玉滿樓又在我的地界範圍,你後麵跟了一個尾巴,我很難不發現吧?”
“不過你這邊出什麼事了?怎麼會有人跟著你?”
武蓮沉思了片刻。
“我不能確定,但我覺得今天跟著我們後麵的人……”
“……是當朝公主殿下,司徒婉君的人。”
“什麼?”何三微微皺起眉毛。
武蓮將今天發生的過程告訴他,“當然,這也是我的猜測。”
“公主身份尊貴,冇有必然的把握,確實動不得。”何三摸了摸眉毛。
“還有一件事我冇想到,何四那個大冰塊死心眼,居然主動告訴你何七的位置。”
想來說之前,一定是跟何七打過招呼了。
難得啊。
何三歎了口氣,小六的死,他表麵不說,心裡還是很在意啊。
何三把玩著手裡的銀錠子。
“好了,”他站起身,“我會把這個事如實彙報給小姐。”
“你最近也不要輕舉妄動,身邊多派些人手跟著。”
武蓮:“嗯,我知道。”
“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何三點點頭。
“我先走了。”
何三推開玉滿樓的門,手裡還多了一袋子銀子。
一瘸一拐的爬上馬車,做戲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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