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幅畫安安靜靜掛著,竟不依靠鉤子,憑空掛在牆麵上。
韋任清小心翼翼把赤霞伸過去,在畫布上胡亂攪了一通。
赤霞不是正常的武器,它屬於陰間之物,如果不在其身上施加一些力量,是不會碰到人間物品的,也不會被普通人所看見和察覺。
那畫是人間的畫,韋任何自然不去碰他,他要攪的是藏在畫裡那隻陰間的妖怪。
“出來死鬼。”
在赤霞的一番攪動下,畫布上終於出現動靜。
一顆駭人的頭顱猛地飛出,和韋任清麵部親密接觸,直接將他擊倒在地。
“哇——”
嚇得不輕,韋任清抬手打碎那隻頭骨,冷靜一會才後知後覺,急忙道歉。
“大哥不好意思啊,你管好你的頭,它可是......親了我一口!”
回過神來,頭頂已經烏雲密佈。
一隻巨大的手臂從畫裡伸出,爪子粗壯,可以把韋任清整個人包裹,鋪天蓋地而來。
“這麼大!”韋任清彎腰旋轉赤霞,環繞巨大手臂切割一圈,“是個什麼妖怪呢!”
手臂滲出黑色血液,妖怪被劃傷猴來了脾氣,一巴掌將韋任清拍飛,徑直撞毀後方屋子的頂梁柱。
“噗——”
這一撞簡直要了韋任清老命,他身體克扛不住實打實的傷害,雖然有黑鎧保護,內傷還是讓他吐了一口鮮血。
內臟天翻地覆的攪動。
“我腸子是不是打結了?”
韋任清捂著肚子起身,爪子已經襲來。
冇有符籙,冇有法器,不能和它硬碰硬。
“燒死你!”
韋任清拍手,靈火順勢蔓延而起,爪子抓起韋任清,拖回畫幅,靈火此時像毒蛇一樣爬升,鑽入它手臂上的傷口。
刺激的煙霧在傷口處飛騰,隻聽見畫裡一聲慘叫,丟下韋任清,縮進化了裡去。
“你這妖怪太嫩了。”
韋任清落地,搖搖頭,扯了扯衣服褶皺。
“對比上一幅畫都大妖......”
“嘭!”
一根牛角從地麵鑽出,正好對著韋任清的下體,若是刺中,便可直接將他透,一命呼喚。
黑鎧幫助他頂住尖角,扯到一旁躲開了致命攻擊。
摔倒在地的韋任清驚魂未定,頭也不回地開始奔跑。
冇有黑鎧,剛纔那一下他已經喪命了!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前幾個會法術的方士一樣死在這裡幅畫前,誰的反應會有這種妖怪一樣快呢!
跑!
不跑他要成牛肉串了!
牛角緩緩縮入地麵,冇有在地麵留下任何一點痕跡,就在縮回去的一瞬間,韋任清屁股下同時傳來不好的預感。
果然,牛角準確無誤第找到了他的屁股,猛地鑽起,帶著破風聲響,和黑鎧結結實實碰撞第二次。
“哇,要人命啊!”
韋任清屁股彷彿著火一般,黑鎧幫他護著下盤,頂一次韋任清跳起來一次,蹦蹦跳跳地跑入拐角,牛角終於停止了攻擊。
剛剛喘息冇多久,畫裡射出幾條毒蛇的尾巴,纏住韋任清的脖頸,拉扯他重新返回白骨滿地的修羅場。
“救命啊!”
毒蛇越繞越緊,屁股下又頂出一根牛角,讓韋任清在空中現成了一個怪異姿勢,脖子前傾,屁股坐在牛角上,腰和屁股被拉扯到垂直。
“黑鎧鬆開!”韋任清抓住毒蛇尾巴,“想拉我進去,那就去!”
黑鎧解開對牛角的防禦,因為毒蛇的拉拽,韋任清瞬間彈到畫幅上,像一隻蜘蛛趴在牆上,四肢頂住牆麵,毒蛇則在畫裡使勁拉扯。
兩方左右拉扯,誰也拽不過誰,可是韋任清卻被纏得滿臉通紅,呼氣都變得困難。
“砍......砍掉......這條蛇!”
黑鎧手持巨斧臨空而下,毒蛇被斬成兩半,牛角的攻擊已經再次襲來。
斬蛇的黑鎧被牛角輕易貫穿,從上到下,穩穩釘在原地無法動彈。
“牛角有兩隻吧!”韋任清落地後快速爬到黑開身上,“不信你兩隻牛角能同時頂一個地方!”
貫穿黑鎧的巨大牛角,果然冇在縮回去,且第二隻牛角冇有出現。
韋任清站在黑鎧肩膀上,摸了摸牛角尖。
“簡直像是一把利刃!”
不敢想象被這個東西穿透屁股的感覺......
那幾個方士一定很痛苦吧。
牛角河毒蛇消停了,不過畫裡還有玄機。
一條長長的舌頭拖著粘液就飛了出來,多虧韋任清站的高反應快,躲開飛舌的舔舐。
“舌頭?”韋任清穩住身形,“到底什麼什麼奇怪的東西?”
照目前它展現的武器,多半是一隻動物鬼,不過那麼多動物特征出現,可能不止一隻那麼簡單。
總之,先想辦法離開。
這樣被動的局麵還要想出消滅它的方法,對韋任清來說困難重重。
他要回去重新製作一些符籙纔敢出手。
飛舌再次襲來。
“化物之法!”
韋任清手裡變化出一把鋒利的黑刺,瞅準時機投射出去,把長舌釘在牆麵。
“快跑!”
韋任清在黑鎧身上縱身一躍,黑鎧心照不宣,脫離牛角,遁入地麵,在韋任清即將落地的一瞬間頂起高大的肩膀,讓他繼續彈跳,直到跳出畫幅的威脅範圍,滾入那個拐角。
牛角縮回地下,長舌掙脫黑刺,四處抽打,找不到目標最後悻悻退回畫裡。
韋任清趴在地上心有餘悸,黑鎧蹲下身體,學著人類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此地......安全。』
韋任清瞟了它一眼。
“怎麼,看我笑話,不準拍我肩膀。”
『藥師......說笑。』
“行了行了,哪還用你一副黑不溜秋的鎧甲安慰我,我纔不是因為害怕它呢。”
韋任清走出拐角,站在外麵的四個方士眼冒金光一般地圍了上來。
他們從未見過那隻妖怪,也冇有勇氣踏入那個禁地,比他們厲害的方士已經死亡,如今有一個能進能出的傢夥,還不眼冒金光?
“怎麼樣,怎麼樣!”阿通問。
緊隨其後的阿鹹說:“你果然不同凡響,其他人都是有去無回,你還能回來,說明你不是一般方士呐!”
“冇錯冇錯,看你衣服臟了,肯定是和它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吧!”阿祥滿眼的羨慕。
隻有阿雲一臉冷漠,他淡定地說:“我剛纔好像聽見有人喊了一聲救命......”
高興的韋任清臉色瞬間陰沉,嘴硬道:“冇錯,那隻妖怪喊的,它躲進了畫裡,隻能隔日再戰了,正好,讓我去製作一些拿它的符咒。”
“到底是一隻什麼妖怪?”
“動物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