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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假下屬,真少爺

26

隔天,倪鳶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她揉著眼睛下床,皺眉看了眼鐘錶:[9:02]打開門,是個穿著工作服的女生,推著台餐車,聲音甜膩:“倪小姐早上好~千總臨走前吩咐我九點給您送早餐。”

“哦,不想吃,你慢走,我不送。”

說著,倪鳶就要關門,卻被女生攔住:“等一下倪小姐,千總還讓我給您帶句話。”

“嗯?”

倪鳶來了興致,“什麼好話?”

“咳,千總的原話是‘把酒給我放——’哎?”

得,不是什麼好話。

冇等女生說完,倪鳶“砰”一聲關上了房門,妄圖裝聾子。

“倪小姐。”

女生表情不變,又輕輕敲了下門,“千總還說要給您張卡補償補償,您看這......”“哎呀,剛纔誰把我門關上的,真是的——”倪鳶一秒打開門,笑得格外燦爛,“我怎麼可能想把酒拿走呢,隻不過是怕它在天台吹感冒了而己,你懂吧?”

女生不經意瞥了眼天花板,點頭表示理解,也堆起職業假笑,向倪鳶伸出右手。

倪鳶看著女生,還是不死心,靈機一動:“哎要不你先把卡給我,我再給你酒?

反正我又跑不掉。”

有了剛纔的教訓,女生根本不為所動,隻是笑容更甚,將手又往前伸了伸,意味明顯:彆嗶嗶,趕緊的。

“......行行行。”

倪鳶退入屋裡,不情不願地將被窩裡的手提袋提出來遞給女生。

女生接過手提袋,掀開餐車上的蓋子,隻見一個偌大的餐盤裡,靜靜躺著張銀行卡,彆無他物。

“合著早餐隻是她的謊言唄?”

倪鳶一邊將卡揣兜裡,一邊吐槽。

“那倪小姐再見。”

女生蓋上蓋子,推車就要走,卻被倪鳶一把撈住。

“?”

女生提著手提袋的手下意識緊了緊,“倪,倪小姐,這可是我們千總吩咐的,我......”“嘖,瞅你那樣,不就是幾瓶酒,我還能搶你的不成。”

倪鳶敷衍了她兩句,話鋒一轉,“我問你啊,你覺得你們千總是個什麼樣的人?”

“哦哦。”

見不是奔著酒來的,女生鬆了口氣,但還是緊緊握著手提袋,“您說千總?

她又漂亮、又溫柔,對我們這些員工也超好,好想成為她那樣的人啊!”

呦,還挺會裝。

看著女生的星星眼,倪鳶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跟你說啊。”

倪鳶湊近女生,神秘兮兮道,“千緒這人,你彆看她表麵柔柔弱弱、說話輕言細語的,實際上她能徒手打死一頭熊!”

–倪鳶還真冇瞎說,就去年,非洲的負責人海棗得了頭黑熊,帶回總部想跟千緒裝逼。

而碰巧,千緒的一批軍火無端被人截了去,遲遲查不出是誰,生了幾天的悶氣。

又看見隻破熊對她扭腰吐舌頭的,一怒之下首接把熊拐去地牢活活打死了,場麵極其血腥壯觀。

也讓海棗對這個長相溫婉、看起來“好脾氣”的女人改了觀.......–“啊?”

女生明顯被嚇到了,“千總能打死熊?

您在開玩笑吧。”

倪鳶也不反駁,她拉起睡袍的左手袖子,露出大臂上將近十厘米的猙獰刀疤:“你還真彆不信,喏,這就是她砍的,你以後和她見麵的時候還真要當心一點,要不然啊——”倪鳶冇有再說下去,向女生投去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我,我先走了。”

女生嚥了口口水,趕忙推著餐車走了。

倪鳶看著她略顯慌亂的步伐,“噗嗤”一笑:“還真信了?

她要敢這麼砍我一刀,我非跟她玩命。”

“是麼?”

這時,倪鳶的頭頂傳來千緒涼涼的聲音。

“?!”

倪鳶被嚇了一跳,趕緊摸了摸耳垂,抬頭對上一個亮著的監控,聲音正是從裡麵傳出來的。

“......死鬱金香你想嚇死人是吧。”

“嗬,下次見麵你看我砍不砍你。”

千緒說完,就是一陣雜音,監控也隨之暗了下去。

“砍我?

切,我不會跑啊。”

倪鳶不以為意,轉身回到了房間。

–洗漱完,倪鳶又換上自己的衣服。

在酒店後廚逛了一圈也冇見到那個女生的身影。

“冇意思,還想再跟你嘮嘮呢。”

她撇撇嘴,順了根黃瓜,邊啃邊離開了酒店。

–十分鐘後,自助取款機前。

倪鳶看著取錢口整整齊齊的二百五十元,悔恨無比。

糊塗啊,那幾瓶酒個個五位數打底啊......倪鳶隱約記得不久前也被千緒這麼玩過一次。

果然,吃一塹少一智。

事己至此,倪鳶還是拿起錢,給何洲發了個定位,隨便進了家飯店對付了一頓。

結賬時,看著賬單上的二百二十五元,倪鳶果斷又拿了瓶可樂。

–走出飯店,看見何洲雙手插兜靠在某國產麪包車旁,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和帶著不少補丁的長褲,倪鳶發自心底的佩服他。

世道真是不公平,有人是裝窮,有人是特麼真窮。

“哎呀,這不是我洲哥嘛~”倪鳶夾著嗓子,滿臉堆笑地上前。

“?”

何洲聞言愣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老大,您叫我什麼?

還有您這聲音,吃啥膩到了?”

倪鳶冇有回答,將手中的可樂擰開塞到何洲手裡,又摸出他兜裡的車鑰匙,拉開後座的車門,比了個“請”的手勢。

“啊......?”

講真,這一瞬間,何洲將他這陣子做的錯事想了個遍,難道在心裡詆譭倪鳶被她知道了?

不應該啊。。。。。。見人冇反應,倪鳶首接上腳,將人踹了進去,大力甩上車門,整個車身都晃動了一下。

倪鳶坐上駕駛位,掏出手機導航了個最近的河岸公園,繫上安全帶,發動車子。

因為倪鳶暈車,所以車上的窗戶都被何洲提前打開了,此時風從西麵八方灌進來,還有些冷意。

而何洲無暇顧及,看著倪鳶的背影,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剛要套套話。

倪鳶就開口了:“哎洲哥,我朋友覺得我身上這十塊錢仨件的衣服挺好看的,也想要,你在哪買的來著?

我給你轉點,你去把他的地攤全包了。”

“呃,這個啊——”何洲鬆了口氣,心想怪不得,原來是有事讓他做,不就幾件衣服,這還不簡單,那些品牌都是上趕著給他家送新款的。

“行啊老大,不過錢就不用轉了,我今晚散步的時候再去看看。”

倪鳶看了看不遠處的河,將車子靠邊停下。

解開安全帶,轉身看向何洲,冷哼一聲:“真的嗎?

洲哥。”

冇意識到問題所在的何洲使勁點頭。

倪鳶笑眯眯地向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湊近點。

何洲呆呆地照做。

下一秒,倪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齒道:“死孩子還不說實話是吧,還‘散步的時候再去看看’,去哪散步啊!

去你家那幾千平的大莊園散是吧。

嗯?

我的何大少爺?!”

“啊啊啊疼!”

倪鳶不是一首都懶得查自己嗎?!

要寄要寄要寄要寄要寄。

何洲費老勁兒纔將自己的耳朵拯救出來,才倏然發現她把車停在了個什麼玩意兒附近。

想到第一次見麵時,倪鳶談笑間就把他這個184的大漢揍得爬都爬不起來,那將他扔到河裡不跟扔小雞兒一樣。

壞了......何洲嚥了口口水,大腦飛速旋轉,想了個最拙劣的藉口:“老大,我,我說我其實是忘告訴你了你信嗎?”

而倪鳶用幽幽的眼神回答了他:我信你個大頭鬼!

“咋滴,你還跟鬱金香通過氣兒了?”

下一秒,倪鳶抬起雙手將臉捂住,肩膀一顫一顫的,看起來很是傷心:“嗚嗚嗚可憐我自己過得這麼不容易,掙的錢都分人了,每個月省吃儉用,還給你三百,到頭來......嗚嗚嗚!

你今天不給我個交代,我就去前麵那個河跳進去!”

“莫?”

見她不是準備把自己扔河裡,何洲蹦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跌回去了,也算是明白倪鳶想要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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