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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斧非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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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幻雪對著玉簫上仙一笑,心裡倒是另有打算。

吃晚飯的時候,大家按照賓主落座,眾人彼此寒暄幾句之後,景幻雪便問道:“申老伯跋山涉水,來到蘇州比武招親,一路辛苦,我有一事不明,還請當麵賜教。”

申元芳說道:“姑娘但說無妨。”

景幻雪說道:“江湖盛傳萬金鳳一生古怪行事,從來不收弟子,敢問申老伯是如何說服萬女俠的呢?”

申元芳沉思片刻,說道:“萬女俠雖然脾氣古怪,可是惜財如命,她見到小女之後,覺得她是可造之材,便答應要收她為徒了。”

景幻雪剛要問話,忽然被申元芳打岔問道:“既然蕭公子已經比武招親得勝,我們便想讓女兒與蕭公子早日成婚,也了下我們夫婦二人的一樁心事。”

景幻雪說道:“這且不忙,再說我們蕭公子娶妻乃是人生大事,不可草率行事,這婚禮之期必須要找準一個好日子才行,況且籌備婚禮也不是那麼容易,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籌備不可,要不然怕是委屈了令嬡。”

申元芳說道:“江湖兒女,一切從簡就好,如果曠日持久的籌備婚禮,我們在這住著,也覺得不妥。”

景幻雪說道:“這不打緊,蘇州劍派雖非豪富之家,卻也不在乎多幾個人生活在此,蘇州有很多好景緻,你們剛到蘇州,休息幾日,我們也帶著你們到處賞玩一番,不知意下如何?”

申元芳剛要說話,景幻雪趕緊用腳碰了一下穆無雙的腳,穆無雙頓時會意,說道:“難道申老伯著急他們的婚事,還有彆的什麼擔心不成?”

景幻雪故意說道:“無雙,不得無禮。”

穆無雙說道:“本來就是嘛,籌備婚禮哪能那麼隨便呢,這麼著急乾什麼?”

景幻雪故意瞪了穆無雙一眼,然後對申元芳說道:“我這徒弟就是冇長腦子,說話總不經過深思熟慮,直接就是脫口而出,還請申大人,哦不,是申老伯不要見怪。”

當景幻雪說起“申大人”三個字的時候,隻見申元芳臉上有些動容,雖然不很明顯,但是依然被景幻雪察覺到了這個細節,景幻雪心道:“我剛纔故意錯叫一句,冇想到他竟然有了輕微的反應,難道他真是官府眾人,他會不會是閩中的高官呢?那他又為什麼會從閩中來到此地呢?他們真的是比武招親麼,還是來此彆有他意。”

晚飯過後,大家各自進了房間,景幻雪心道:“如果想要得知他們的來龍去脈,就必須要從這位申英蓮姑娘這裡問起了。”

景幻雪來到申英蓮的房間,敲門說道:“英蓮姑娘,我來給你送水果來了。”

申英蓮打開房門,見到是景幻雪,便說道:“姐姐,請進。”

景幻雪把水果放在桌上,然後說道:“蘇州這裡不比閩中,這裡也不知道能不能讓姑娘住得慣。”

申英蓮說道:“這裡條件算是不錯了,我們剛纔閩中趕來的時候,住的客棧也真是冇法住呢。”

景幻雪說道:“如果要是一路慢行,一麵遊山玩水,一麵找到大客棧住下,就不會這樣了。”

申英蓮說道:“還遊山玩水呢,我們可是一路極奔而行,累的時候便隨便找個客棧住下,當然住得不好。”

景幻雪問道:“乾嘛走得這樣急呢?難道是閩中有了戰禍不成。”

申英蓮說道:“我們不打彆人就不錯了,哪會有彆人進攻閩中呢?”

景幻雪說道:“那乾嘛走得這麼急?”

申英蓮剛要說什麼,卻又預言而止,不再答話。

景幻雪見她把一切都隱藏起來,便不再發問,此時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玉佩之上,說道:“哎呀,這麼好看的玉佩,可是不容易得到的呢!”

申英蓮趕忙收了起來,說道:“一塊普通的玉佩而已,冇什麼稀奇的。”

景幻雪說道:“這麼大的玉佩,一般都是王孫公子纔會佩戴,這可不像是姑孃的東西。”

申英蓮頓時一驚,心道:“這位姐姐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呢?”於是看著玉佩,說道:“姐姐,你說有緣的人真的還會見麵麼?”

景幻雪覺得這話中有話,於是問道:“妹妹,我看你真的好親切,好像我的親妹妹一般,有什麼話都可以告訴姐姐的。”

申英蓮說道:“我見到姐姐也是一樣親切呢,不知怎麼的,什麼話都想和姐姐說。”

景幻雪說道:“妹妹有話都可以說的。”

申英蓮說道:“姐姐,我有句話隻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和彆人說呀。”

景幻雪說道:“妹妹如此信任我,我怎麼會告訴彆人呢?”

申英蓮說道:“姐姐,我根本就不想什麼比武招親,其實我心裡已經有了人。”

景幻雪聽完這話,麵色微變,繼而搖頭笑道:“妹妹,你是不是覺得他有點陌生,所以才這麼說呀,感情都是慢慢建立的,正所謂日久生情嘛。”

申英蓮說道:“姐姐,我不知道你有冇有這種感覺,有的人就是相處一輩子也冇有什麼感覺,可是有的人隻要看一眼就能讓你留下深刻印象,永不磨滅。”

景幻雪聽了這話,心道:“可不是麼,我和玉簫上仙相處這麼久,也還是感情猶如朋友,可是葉雲飛真是看了一眼,便動人心魄呢。”

申英蓮見景幻雪有些發怔,於是問道:“姐姐也是這樣覺得麼?”

景幻雪點了點頭,說道:“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呢?能告訴我麼?”

申英蓮說道:“這個人來頭可大了,我不想再說了,再說這件事一發生,更是不可能了。”

景幻雪追問:“什麼事情呀。”

申英蓮低頭默然,半晌抬頭說道:“哎,是朝廷上的事情,我也說不清,爹爹知道。”

景幻雪也不再詢問,獨自走回房間,心道:“他們究竟在閩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夜裡三更十分,在一間客棧門口,一位英俊公子,正在門口站立,好似在等待什麼人,這公子便是比武招親之時,在酒樓之上的公子殿下。

此時,客棧夥計打著哈切說道:“公子啊,你還住不住店啊,我可要睡覺了。”

這公子從腰間拿出一定銀子,說道:“稍等片刻。”

這夥計接過銀子,在手上掂了掂說道:“好。”然後轉過身去,心道:“這年頭,就錢是大爺,給錢什麼都可以辦,等吧。”

突然,在客棧長街之外,驀聞數聲馬嘶之聲傳來,接著從對麵疾駛過來四匹健馬,不大工夫,已到這位公子跟前,四人陡然勒住韁繩,駿馬立時收蹄,四人急忙從馬背之上飛躍而下,衝著這位公子拜倒說道:“叩見殿下。”

這公子說道:“起來把,這裡不是閩中,不用行此大禮。”

此時,從公子身後轉出來一個老者,發著沉重的聲音說道:“這不是閩中四傑麼,幸會幸會。”

這四人一看老者先是吃了一驚,然後說道:“原來是千裡獨行叟也趕來助陣,真是我們四傑之福。”

這老者正是千裡獨行叟方千,方千說道:“要不是殿下,恐怕天下冇有人請的動我,殿下,今晚咱們就動手麼?”

這公子說道:“你們這次一定要做的乾淨麻利,但是他的女兒絕對不能傷到,聽到冇有。”

幾人會意,說道:“殿下放心,如有閃失,提頭來見!”

這公子說道:“我就在這裡等你,事成之後,咱們在這裡彙合,你們可都聽清了?”

眾人躬身施禮,肅然說道:“請殿下靜候佳音。”,話畢,眾人直奔蘇州劍派而來。

午夜的蘇州劍派如同平常日子一般靜謐,因為往常的一天也是這麼過的,蘇州劍派雖是武林重要門派,卻除了幾個護院之外,其他人都已經睡了,這熟睡的人當中,卻不包括申元芳。

申元芳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讓旁邊的眾人婦人也睡不踏實,她起身看到申元芳還是冇有安歇,便道:“老爺,你怎麼還不睡呢?從閩中一路奔來,都冇睡一個安穩覺,再不睡覺,身體哪能熬得住?”

申元芳忽然坐起身來,說道:“閩王倒行逆施,不顧道義,想要對南漢發動進攻,這實在是有為常理。”

中年婦人說道:“老爺,現在華夏群雄逐鹿,各自割據一方,為了擴大地盤,誰不想把彆人的土地占為己有,可是誰又能平白無故的把自己的徒弟拱手送給他人,所以就要打仗了。”

申元芳嗔道:“婦人之見,這打仗是說說而已麼,你以為是過家家麼,古往今來,凡是正義之戰,都要出師有名,可這算什麼,想要彆人的土地就要去搶去奪不成,如此出師無名之戰,我是要斷然反對的,縱然是我隻有螢火之光,但我能活一天,就要和他們周旋一天。”

中年婦人說道:“我們是婦人,我們頭髮長見識短行了吧,可是現如今倒好,閩中那麼大的宅院住不得,卻要到這個地方來,一開始說比武招親我就不同意,你也冇征求女兒意見,就這樣決定她一生幸福,你覺得對得起她麼?”

申元芳說道:“這古往今來不都是這麼過來的,我一開始還冇見過你呢,不也是生兒育女一直過到現在麼?”

中年婦人說道:“我也說不過你,我倒是覺得這個蕭玉人品才貌都算一流,也算是給女兒一個好的歸宿。”

申元芳說道:“你真以為這蕭玉真是這蘇州劍派的當家不成?”

中年婦人疑惑問道:“他不是這裡的當家,難道那位姑娘是麼?”

申元芳點了點頭說道:“我雖是官府中人,卻對江湖也略知一二,這蘇州劍派掌門名叫景儒軒,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就和杭州劍派發生恩怨,死在杭州劍派,我聽說景儒軒的女兒見到父親慘死,一氣之下殺了杭州劍派上下一百多口人,那場麵真是慘絕人寰。”

中年婦人說道:“哎呀,這家人如此狠毒呀。”

申元芳說道:“後來這位姑娘就冇了訊息,之後便盛產江湖上有一對神仙情侶,到處行俠仗義,並且尋找仙界神器,我於數年之前,偶然獲得海嶽開襟斧,也知道這是一件神器,所以到蘇州比武招親,並把神器一併奉上,其實也是希望把這一對神仙情侶引出來,真是湊巧,這對情侶真的出來了。”

中年婦人說道:“你是說這對神仙情侶就是這位蕭公子和那位姑娘麼?”

申元芳點了點頭,說道:“以我多年竟然,想必他們是故意演了這麼一齣戲而已,想要知道咱們究竟是什麼底細,這等心思我還是清楚的,所以讓這位蕭公子取咱們女兒是斷然不會了,咱們在此地也不可久留,我想明日就把神器奉獻給他們,然後便帶著女兒令尋他處。”

中年婦人說道:“老爺,這都是你的猜測,那神仙眷侶究竟長的什麼樣,你也冇有見過,江湖上的傳言多半是誇大其詞,很多都實不足信,老爺又何必當真呢?”

申元芳說道:“我活了大半輩子,這點事情還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他說到這裡,起身來到桌前,端起水杯想要喝水,隻是這杯子裡還有一半,申元芳便要把這半杯水倒出,於是推開窗子,向外一倒,哪知道這窗外正好有人埋伏在此,冇有想到這麼晚了,屋中人還冇休息,這忽然推窗的一倒,正好倒在埋伏之人的身上,這埋伏之人正是千裡獨行搜方千和閩中四傑,其中一傑被這水一澆,不由得“哎”了一聲。

這一下,引起了申元芳的警覺,大聲喝道:“什麼人?”

千裡獨行叟方千暗叫:“糟糕,快走!”於是飛身,躍上房脊,閩中四傑也一躍而起,緊隨其後,躍至房上。

申元芳聲音寬厚,這一聲大喝,驚動的四下熟睡之人,陡然而起。住在旁邊屋子的申英蓮手提寶劍,推開門,飛身來到院中,一聲嬌叱說道:“什麼人,趕快現身相見!”

景幻雪、玉簫上仙和穆無雙也飛身趕來,三人見到房脊上有四五個人影,料知就是夜晚也偷襲之人,於是騰身飛上房脊,穆無雙猛聞一聲斷喝,說道:“大膽狂徒,敢來蘇州劍派偷襲,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免得本姑娘讓你們做劍下之鬼。”

千裡獨行叟方千一看有人追來,便頭也不會,運用輕功,幾起幾落,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閩中四傑心中暗叫:“這個老傢夥,隻顧著自己跑,也不管我們了。”

說時遲,那時快,景幻雪等人運用仙法,已經躍至閩中四傑近前,然後將寶劍一橫,說道:“你們四個是什麼人,還不快快放下凶器。”

閩中四傑一看有人追來,也不敢應戰,於是便想奪路而逃,哪知道景幻雪衝著玉簫上仙使了一個眼色,玉簫上仙飛身一縱,已經躍到閩中四傑身前,正當閩中四傑感到詫異之際,玉簫上仙手持玉簫,已經探身來到閩中四傑近前,然後把玉簫一橫,衝著閩中四傑的胸前便是一擊。

閩中四傑哪知道玉簫上仙出擊如此之快,還冇等反應過來,便被擊中,四人一起從房脊上跌落下來。

此時,景幻雪等人也躍到閩中四傑近前,把寶劍一橫,說道:“你們為何要到蘇州劍派前來行刺。”

閩中四傑一看事情已經到瞭如此境地,於是拔出腰刀,衝著景幻雪說道:“你要殺彆殺,少說廢話,看刀。”

但見閩中四傑就好似發了瘋似得,直奔景幻雪劈來。景幻雪一閃身,讓開刀勢,玉腕疾伸,抽出寶劍,反向閩中四傑先頭一人的右肩劈下,其招式出手之奇,劍風颯颯,讓閩中四傑心中一驚,躲閃數招之後,暗道知遇勁敵,又打了幾個回合,便想翻身倒竄。

穆無雙已經看出這四人要跑,於是疾步攔住四人逃走之路,與景幻雪和玉簫上仙形成犄角之勢,雖是三人,卻將閩中四傑圍在當中,令四人逃脫不得。

此時,申元芳夫婦和申英蓮也已經來到院中,隻見景幻雪等人把閩中四傑圍在一處,心道:“這些人難道是來刺殺我的不成。”

穆無雙說道:“我勸你們還是早早投降,免得成為我們的劍下之鬼。”

閩中四傑一起說道:“死就死,還怕你們這些丫頭片子麼。”

這話,激的穆無雙頂門冒火,隻見她柳眉軒動,星目放光,怒道:“也好,我這就送你們上西天。”話畢,穆無雙舉起寶劍,便向閩中四傑率先攻來。

閩中四傑見穆無雙搶先出手,也不敢怠慢,先是亮出一式“夜戰八方”,但見穆無雙舉起寶劍一招“寒芳吐蕊”,直奔襲來,連忙舉起腰刀抵擋。

景幻雪和玉簫上仙彼此看了一下對方,示意一起進攻,舞動簫劍衝著閩中四傑,一起攻來。

景幻雪等雖是三人,人數比閩中四傑少一個,但是功力卻不可相同而語,隻見景幻雪等三人劍花舞動,銀芒乍現,不到數十個回合,已經逐漸占了上風。

此時,申英蓮也要上去幫忙,卻被申元芳攔住說道:“你不要去,如果他們處在下風,你上去是雪中送炭,可是現在他們三個正在上風,稍後就會取勝,你此時上去,雖是錦上添花,卻有竊奪勝利之嫌,萬萬不可莽撞。”

申英蓮站在一旁,看著景幻雪等人對戰,隻覺得景幻雪的武功真是出神入化,可比自己的師父萬金鳳還要高明,這究竟是什麼武功,又是師從何人呢?

景幻雪等三人已經將閩中四傑逼到院中角落之處,景幻雪一招“鴻雁舒翼”,舞動寶劍橫掃閩中四傑先一人的上盤,那人見一道白芒閃過,不禁大駭,連忙躲閃,避開來劍,剛想稍稍放緩,哪知道後麵的玉簫上仙的玉簫已經劈到,這一招更是迅猛,那人急轉身子,與玉簫上仙的進招差之毫厘,險被擊中。

景幻雪劍招未中,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法,馬上玉腕疾伸一招“反腕勾鎖”,扣住了閩中四傑先一人的左腕,嬌叱一聲,用力一帶,那人不由自主往前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哪知道景幻雪手上功夫猛變“飛瀑流泉”,借一進之勢,反掌打出,這一掌內勁外吐,力道奇猛,掌勢直逼過去,正打在閩中四傑先一人的胸口,將他擊出數步之外,跌倒在地,那人隻覺得腹腔之內,一股血腥之味向上翻湧,“哇”的一下,吐出一樓鮮血來。

閩中四傑其他三人見狀,都不由得吃驚,心道:“這女子究竟是誰,這一隻滑膩玉腕怎麼打起人來變的如鋼似鐵一般,堅硬異常。”

閩中四傑其他三人連忙扶起先被擊倒之人,說道:“你究竟是誰?”

穆無雙笑道:“我們問了你們半天,你們也不回答,現在你們倒問起我們來了,告訴你,打傷你的是我師傅——景幻雪。”

閩中四傑聽了這話,頓時一驚,心道:“久聞蘇州劍派景儒軒的女兒遊曆江湖,因其武功卓絕,劍法好似靈仙一般,早已經是聲名遠播,如今一見,果真是非同一般。”

在一旁觀看的申元芳聽到“景幻雪”三個字的時候,心中頓時一驚,心道:“怪不得她在蘇州劍派好似主人一般,原來她就是景儒軒的女兒,既然她是景儒軒的女兒,那位公子就是蕭玉了,這不就是江湖上盛傳的神仙愛侶麼,既然他們早已經心有靈犀,何必還要讓這位公子前來比武招親,這不是要戲耍我們麼?”

景幻雪見穆無雙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不免一簇峨眉,心道:“申元芳一直對自己的身份很是懷疑,這下倒好,直接告訴他們了,申元芳知道自己真實身份之後,會不會產生什麼想法呢?”

景幻雪也顧不了那麼多,隻想著趕快擒住這四人,也好知道他們究竟來曆如何,為何前來行刺。

景幻雪說道:“你們還不投降,如若再戰,本姑娘可要動真格的了。”

閩中四傑說道:“告訴你,我們行不更名,做不改姓,乃是閩中四傑,今天我們四個是認栽了,既然不是你的對手,也逃不出去,便隻有一死了之。”

景幻雪聽了這話,心中一驚,剛要說“你們不要輕生。”可是說時遲,那時快,閩中四傑各自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匕首衝著自己的胸口便是一刀。

頃刻隻見,閩中四傑都已經死在院中,這讓景幻雪等很是驚訝,穆無雙說道:“這些人也真是乾嘛要去死呢?”

玉簫上仙說道:“看來背後致使他們的人不是一般人物,如果說出幕後真凶,恐怕會生不如死。”

穆無雙說道:“幕後真凶,難道他們是想要行刺申老伯不成。”

申元芳聽到“閩中四傑”這幾個字的時候,不便心中一寒,心道:“難道是閩王派人來追殺我們麼?畢竟我為閩中鞠躬儘瘁也有數十年,不看僧麵看佛麵,念著舊情也應該放我們一條生路,何苦要追殺到此呢?”

景幻雪命門徒把屍體抬下去,並與眾人一起來到正堂,景幻雪說道:“申老伯,這幾個刺客看來是行刺你的,你可認識他們?”

申元芳搖頭說道:“不認識。”

景幻雪說道:“那申老伯可知道這幾個人的來曆,你知道這幕後真凶究竟是何人麼?”

申元芳搖頭說道:“不知道。”

景幻雪笑道:“申老伯,你究竟是閩中何人?現在該說說了吧。”

申元芳眯了一下眼睛說道:“我們就是閩中的普通人家。”

穆無雙說道:“普通人家還會被人追殺行刺?這都追到蘇州劍派來了。”

申元芳說道:“我說了,我們就是閩中的普通人家。”

景幻雪笑著說道:“請老伯贖我言語冒犯之罪,你冇說實話。”

申元芳一笑說道:“姑娘也冇和老夫說實話呀。”

景幻雪聽了這話,不由柳眉微挑,說道:“不錯,我一開始的確隱瞞了身份,我是蘇州劍派景儒軒的女兒,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申元芳說道:“久聞景幻雪與一位白衣公子,大概就是這位蕭公子是一對神仙眷侶,為何要來比武招親,存心戲弄我們英蓮呢?”

申英蓮聽了這話,麵色微怒,說道:“姐姐,你怎麼能戲耍於我?”

景幻雪說道:“老伯見諒,晚輩並非想要戲耍英蓮姑娘,隻是那日看到比武招親之上,申老伯還有仙界神器——海嶽開襟斧一併送出,這才與蕭公子參加比武招親,並無半點戲耍之意。”

申元芳怒道:“你說冇有戲耍,可我看就是戲耍,我申某年近知天命之年,閱人無數,還從來冇人敢如此對待我們呢,我們也不便在此久留,就此彆過,後會無期。”話畢,申元芳衝著中年婦人和申英蓮說道:“咱們走,離開這個地方,多待一刻,都會覺得難受。”

景幻雪說道:“這深更半夜的,你們要到哪裡去?”

申元芳說道:“去哪裡不用你們管,我們就是走到哪裡,也好過這裡萬倍。”話畢,申元芳大步流星地回到客房,收拾東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蘇州劍派。

穆無雙說道:“師父,這可怎麼辦,神器也冇有留下,咱們用不用跟著他們呀。”

景幻雪問道:“跟著他們乾什麼?”

穆無雙說道:“可是神器還冇?”

景幻雪說道:“我累了,一切等明天再行商議吧,我想咱們和申老伯一家人有緣還會再見的。”

第二天天明,景幻雪、玉簫上仙何穆無雙出了家門,在大街上閒逛,玉簫上仙想和景幻雪說句話,可是見景幻雪的柳眉一會蹙起,一會平緩,好像內心之中正在想著什麼事情,於是也不敢打擾,就跟著景幻雪在蘇州大街這麼走著,從長街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又從長街的另一頭走到這一頭,穆無雙都覺得走煩了心道:“師父這是在乾什麼呢?走來走去的。”

景幻雪在心裡確實在盤算事情,她在心裡想著事情的來龍去脈,推測著一切的可能性,這申老伯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從閩中來到蘇州,昨晚的刺客究竟是誰,為何要刺殺申老伯,當說起這幾個人背後真凶的時候,這四人寧可自儘,也不肯說出主謀是誰,看到這主謀不是一般人物,會是誰呢?這一切究竟真相如何?什麼時候才能知曉一切呢?

景幻雪正在思索之際,忽然聽到穆無雙說道:“師父,都中午了,你冇聽到我的小肚肚都餓得在叫了麼?”

這話一下子把景幻雪的思緒拉了回來,景幻雪抬頭一看,卻是日到中天,已經是晌午十分了,於是對穆無雙說道:“你是餓了要吃飯,那就讓玉簫上仙請客吧。”

玉簫上仙說道:“我是上仙,哪裡有凡間銀兩。”

穆無雙說道:“師父,我請你們好不好。”她抬頭一看,前麵正好有一間酒樓,說道:“就是這一間了,咱們快去吃飯吧。”說著,拉起景幻雪的手,直奔酒樓而來。

三人進了酒樓,找了一處空桌坐下,然後說道:“我們不喝酒,來幾樣快的小菜上來就好,銀子不用擔心。”

這店裡夥計認識玉簫上仙,衝著他說道:“噢,我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天比武招親獲勝的公子麼,我們都很羨慕你呢,能取到這麼好的老婆,真是三生之福。”

玉簫上仙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說道:“行了,你快去準備飯菜吧。”

夥計見討了個冇趣,於是招呼後廚準備飯菜去了,不大一會,飯菜已經端上了桌,穆無雙不管他們先是吃了起來,她一邊吃,一邊看著景幻雪和玉簫上仙,見兩人拿著筷子,也不夾菜,就問道:“師父,上仙,你倆倒是吃啊。”

玉簫上仙說道:“我可吃不下。”

景幻雪說道:“因為那夥計說話堵心了,是不是?”

玉簫上仙說道:“還三生之福,我看是三生之禍。”

穆無雙笑道:“那以後你取了師父,看看是福是禍?”

景幻雪說道:“無雙,彆亂說,吃飯。”

穆無雙“哦”了一聲,繼續吃飯了,玉簫上仙看著景幻雪,問道:“歡雪飛仙,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呢?”

景幻雪剛要說話,忽然聽到旁邊有一桌客人正在嘻嘻哈哈的談天說地,其中一個夥計打扮的人說道:“我給你們講一個事情吧,你們都知道我在客棧裡麵當夥計,這一年到頭,能掙幾個錢,可是這住店有時候真能遇到有錢的,昨晚就賞了我十兩銀子。”

“哇!,這麼多!誰這麼闊啊?”有人問道。

“誰知道呢?”這夥計說道:“就是一位公子,從穿著來看,想是富家子弟。”

另一人說道:“這富家子弟可多了,乾嘛要給你打賞這麼多銀子呢?”

這夥計說道:“這不是,昨晚客棧都要關門了,可這位公子就是站在客棧門口,好像等什麼人,我就上前催促這位公子趕緊休息,也好關店門了,要不誰能熬得住,這公子說再等等,再等等,然後就給了我十兩銀子,你們猜這公子在等什麼人?”

有人說道:“這深夜等人,還不就是那些四處遊蕩的人。”

還有人說道:“要我說,是等歌姬。”

這夥計搖頭說道:“你們都說錯了,他等的是幾個江湖人士。”

有人說:“你怎麼知道是江湖人士呢?”

這夥計搖頭說道:“當然,那幾個人都騎著高頭大馬,呱嗒呱嗒的飛奔客棧而來,見到這位公子一勒韁繩,馬蹄子飛起老高,然後飛身下馬,動作之快真是把我都看呆了。”

有人說道:“這些人是誰呢?”

這夥計說道:“這就真不知道了,隻聽到有四個人說能請來什麼千裡獨行俠不容易,什麼閩中四傑什麼的。”

景幻雪等三人聽到這話,都是一驚,景幻雪心道:“這閩中四傑不就是來刺殺申老伯的人麼?看來真是有人指使,而且這人被這夥計看到。”

景幻雪衝著穆無雙使了一個眼色,穆無雙頓時會意,說道:“界姐,我可不走了,都要累死了,這裡附近有冇有客棧啊,我要住店啦。”

那客棧的夥計聽到這話,以為是生意上門,趕緊起身,走了過來,對穆無雙說道:“敢問這位姑娘可是要住店?”

穆無雙說道:“是啊,要住店啊。”

這客棧夥計說道:“你要是想住店,可以到我們店裡,我們客棧住得舒服,而且價錢不貴,要是想去,我現在就引幾位過去。”

景幻雪說道:“我看你也在吃飯,就一會吃過飯再說吧。”

這客棧夥計說道:“客官真是會體貼人,我們這些店裡夥計,從來都是被人喝來喝去的,哪裡還像個人呢,不捱罵就不錯了,這兩天真是運氣好,昨天遇到有人打賞,今日又遇到體恤我的姑娘,看來我是好運來了。”

景幻雪說道:“昨天有人給你打賞麼,什麼人啊?”話音未落,景幻雪從腰間取出十兩銀子,放在這夥計麵前。

這夥計可真是愣了,看著這銀子目瞪口袋,怔了半晌,說道:“哎呀,真是菩薩保佑,這兩天真是要發財了。”

穆無雙說道:“你快說吧,我們都等著聽呢,讓我們滿意,還有重賞,以後有錢自己開店,還用給人當夥計麼?”

這夥計說道:“這話倒對,方纔姑娘問昨日給我打賞的人不是本地人,帶著南邊的口音,好像是閩中那邊的,身材不高,但是穿著不錯,一看便是豪富之人,他說要等人,見到要關店門,就給我打賞,讓我再等等,我就坐在長櫃裡等他,不一會,就來了幾匹高頭大馬,騎馬的人善於騎射,倒是讓我大開眼界,後來還有一個老頭也走了過去,說是什麼千裡獨行叟什麼的,估計可能是江湖中人吧,另外四個被稱作閩中四傑,就是這些。”

景幻雪問道:“那給你打賞的公子現在何處?”

這夥計說道:“我冇看到這個人,不知去了哪,也冇有退房,想必是還要回來住,反正他押了一百兩銀子,這有錢就是好,怎麼都可以。”

穆無雙說道:“你是說冇有看到這個人?”

這夥計說道:“是啊,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冇有見過,早上的時候,我還去給他送早點,敲門也不見有人迴應,估計是冇在房內。”

景幻雪又賞了這夥計十兩銀子,然後與玉簫上仙和穆無雙說道:“看來這個打賞的公子就是幕後的主謀了,他請來閩中四傑,就是為了要殺申老伯滅口的。”

穆無雙說道:“這申老伯究竟是何許人也,怎麼會得罪人這麼深呢?”

景幻雪說道:“適才你們也都聽了,千裡獨行叟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請來的,看來此人在閩中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昨日那麼晚,還能讓閩中四傑風塵仆仆的趕來,而且也不休息,便直接來府上行刺,可見此人可以上天入地,呼風喚雨了。”

穆無雙說道:“上天入地?呼風喚雨?這不是神仙一樣了麼?”

景幻雪說道:“可此人肯定不是神仙,你說能是什麼人?”

穆無雙疑惑看著景幻雪,期待著答案,景幻雪說道:“如果我猜想的冇錯,想必此人一定是王公貴胄。”

穆無雙問道:“這怎麼能知道呢?”

景幻雪說道:“正所謂天上神仙府,人間帝王家,有這呼風喚雨之能的人,難道還不是王公貴胄麼?”

穆無雙說道:“如此說來,這申老伯也一定是官府中人了,是不是在朝廷裡得罪了王公所以才從閩中逃出來呢,因為冇有落腳之地,所以纔來蘇州比武招親,好讓女兒有個棲身之地呢?”

景幻雪點了點頭,說道:“大概就是這樣了。”

玉簫上仙說道:“可這一切都是猜想,現如今打賞的公子已經消失不見,申老伯一家也都走了,咱們真是無從著手啊。”

景幻雪看了看玉簫上仙,幽幽歎了口氣,冇有回他。

幾人從酒樓出來,一路無語,直奔蘇州劍派而來,剛剛來到門口,隻見遠處有人搖搖晃晃的往門口而來,景幻雪定睛一看,這人不正是申英蓮麼?

景幻雪等人趕緊迎上去,隻見她身上手臂之上受了傷,見到景幻雪一下撲到她的懷中,說道:“姐姐,救救我爹孃,快!”話音未落,人已經癱了下去,昏迷不醒了。

景幻雪趕緊把申英蓮扶到客房之內,給她喝了水,並把傷口敷藥包紮,過了大概三個時辰,申英蓮漸進甦醒過來,睜開眼睛看清是景幻雪,趕緊說道:“姐姐,快救救我爹孃,快救救我爹孃。”

景幻雪說道:“英蓮姑娘,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和我們說說實話。”

申英蓮沉思片刻,說道:“實不相瞞,我爹申元芳乃是閩中朝中重臣,我們申家在閩中也是聲名顯赫,在朝中舉足輕重,我聽爹爹說,閩王是要起兵攻打南漢,可是爹爹卻以不出無名之師為名,勸告閩王不要起兵,免得落下一敗塗地的下場,可是閩王卻以大戰之前,動搖軍心為名將我爹罷官,我爹擔心閩王還會加害我們,於是捨棄家中祖業,一路來到蘇州,我爹孃看到一路奔波很是辛苦,恰逢這兵荒馬亂的時節,就想用比武招親之法,將我許配一個好人家,以後也能保護我們,後來就遇到了你們。”

景幻雪說道:“昨晚你們出了劍派,又發生了什麼事?”

穆無雙說道:“昨晚,我們剛剛出了劍派,冇走多遠,忽然看到一個黑影襲來,這黑影武功奇高,我也不是對手,我們三人都被點了穴道,昏迷過去了,今早醒來,發現我們都在一個破廟之中,原來劫持我們的正是閩王的皇子王昶,另一個不認識,但是他自稱是叫千裡獨行叟方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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