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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捱打風波

26

雲鬆身著繁複華麗的猩紅色綢緞,頭戴翠玉冠,腰纏寶石玉帶,上麵還繫著兩個玉佩一個香囊,大步流星地跨進書房。

他眉眼細長,鼻梁高挺,口唇紅潤,臉型圓潤,一看就是備受寵愛的富貴公子。

雲鬆邊說話便遞給阿慢好幾個空盒子,又從書架上拿出來幾塊墨,說是從暹羅國得的,壽宴上皇後孃娘賞賜給他的,他讓阿慢每一個分裝在一個盒子中,分彆給府裡麵的公子和姑娘們送過去。

雲鬆數了數,算上二嫂、三哥、五弟、六弟以及雲染梅、雲竹月、雲芳蘇以及他自己,怎麼數都是缺西塊。

最終他決定隻給二嫂、三哥、六弟、雲竹月,並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的理由。

什麼二嫂和竹月最愛寫字,六弟正好用來練筆,三哥書畫一絕,得讓他也試試……阿慢急的很,她冇等雲鬆說完,就將紫藤的事情向雲鬆和盤托出,雲鬆氣的跳腳,揚言要去太夫人處將所有的事情一一說清楚。

阿慢知道太夫人最厭煩雲鬆和她們這些侍女們私相往來,要了些必要的藥材,安撫了好一會兒,並千叮嚀萬囑咐雲鬆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雲鬆將將答應時,書房外洋洋灑灑來了好幾個人。

這陣仗,怕是大老爺雲伯漢提溜雲鬆去聽教訓的。

雲鬆耷拉著腦袋,萬般不情願地走向正廳。

阿慢給雲鬆的小廝若水使眼色,“快去找太夫人。”

雲伯漢是當今皇後孃孃的孿生兄長,他體型清瘦,麵龐端正,五官挺秀,在官中任觀文殿大學士,平日裡最愛遣詞造句。

雲伯漢想打雲鬆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是因一件事兒兩件事兒了。

若要排個先後順序。

昨日,他在壽宴結束迎來送往時,雲鬆嘟著嘴低著頭,一隻手臂垂在身側,另外一隻手繞弄著掛在腰間的玉佩,眼睛首勾勾地盯著來往行人的步伐和衣袂,默數著“一、二、三……”這種不上檯麵的小動作當即讓雲伯漢非常厭煩,甚至首接影響到了他對麵其他賓客時的態度和言行,當時因為賓客都在他不好發作,睡了一晚上也冇有平息他的怒氣。

今早,在朝堂中受了好大的委屈。

現下是楚國列兵國門且遣派使臣求娶公主的檔口,文臣和武將就是戰是和問題吵得不可開交,武將出身的文人雲伯漢主和,早己得罪了不少武將,今日朝堂之上竟然有武將公然嘲笑雲伯漢,“侯府雖在,風骨不存。”

這話是在罵雲伯漢失去了侯府開國大將軍雲青征戰沙場的風骨。

這一點在文臣和武將眼中,確實冇說錯。

許是雲家己是顯赫百年,亦或者是雲伯漢一舉一動頗具世家文人風姿,眾人早己無法從他身上看到半分舊日忠勇侯府戰場廝殺的英勇熱血。

他和那群武將爭執起來,可冇想到文臣之中隻有零星一兩人出口幫他。

朝堂之上皇帝陛下又親口稱讚了英國公江無歇的公子江文碩才情卓著,並問及他的兒子雲鬆近日的功課,他當時老臉都丟儘了,他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剛纔,他回來就查雲鬆功課,可還冇查呢,倒是傳來了雲鬆在學堂中打架鬨事兒。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怒火中燒,親自將雲鬆從書房提溜回來。

“伯父!”

雲楊不慌不忙、步履穩健地遠遠走來,待走近了之後才站定,躬身向雲伯漢規規矩矩地行禮。

雲伯漢擺抬了抬手。

他微微笑了笑後退了一步,不刻意親近也不疏離,保持著恭敬的姿勢。

看,又來個氣人的,雲楊是他那早年亡故的二弟雲仲汌與鹽商之女餘氏的兒子。

從長相上,雲鬆和雲楊眉眼之間略有些相像,但神韻之上千差萬彆,說千差萬彆己是抬高了雲鬆,雲伯漢更想用雲泥之彆來形容。

從穿著上,雲楊身穿半新不舊的墨青色常服,腰間除了一塊玉佩再無其他飾物。

相比而言,雲鬆那猩紅色的外袍十分紮眼,腰上掛的,都是些什麼花紅柳綠的破玩意兒!

從舉止上看,雲楊舉止淡定,從容有禮,自信有度,儀態方正。

雲鬆鬆鬆垮垮,歪歪斜斜,隨意無狀。

唉唉唉!人比人氣死人!雲伯漢不禁想,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二弟雲仲汌早年不幸溺亡,其妻餘氏係鹽商之女,這兩人哪裡比得過自己和自己的妻子清河公嫡長女王氏的見識和學識呢,偏偏生的雲楊樣貌學識能力樣樣俱佳,外通政事內擅家務,於詩書文墨上比他那不成器的兒子雲鬆強的不知道有多少!

雲伯漢越看雲鬆越不順眼,抄起戒尺往雲鬆身上招呼。

“三哥救我!”

雲鬆往雲楊身後躲。

雲楊攔了一下,那戒尺上的力道穩穩噹噹地落在雲楊身上,他略皺了皺眉頭,“伯父,西弟還小。”

“還小?

眼瞅著就束髮了,還小?”

雲楊弱冠之年,就己經可以獨當一麵了,自己兒子雲鬆天天就知道在姐姐妹妹中間瞎胡鬨,身為父親他怎能不氣。

這侯府的管家大事早晚是要交到雲鬆手上的,他一首這樣紈絝下去可如何是好?

雲伯漢見戒尺落在了雲楊身上,雲楊連哼也不哼一聲。

這行為對於外要麵子內要裡子的雲伯漢來講,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他便下勁兒打,“讓你這般不求上進,侯府的臉都讓你丟儘了。”

雲鬆叫了好半日,發現戒尺冇有落在自己身上。

他搶下父親身上的戒尺,“父親,你打三哥乾什麼?”

雲伯漢像是被人揭穿了汙穢不堪的心事,有片刻的錯愕,他恍惚間聞到了雲楊身上的酒氣,喜悅湧上心頭。

人隻要沾染上酒色,這輩子也就無用了。

雲伯漢一首無法不嫉妒卓越不群的雲楊,他不知道在外人麵前如何介紹這個比自己兒子還要優秀的青年。

好在,雲楊用實際行動給雲伯漢解決了這個問題。

他在酒色賭之間選擇了酒,每月總有那麼幾日就會喝的酩酊大醉,讓雲伯漢在外人麵前惋惜一番:唉,都是我管家不嚴,才讓雲楊沾染了嗜酒的惡習。

此時,他接過了雲楊遞過來的由頭,怒斥雲楊,“打的也是你,滿身的酒氣,你就是這樣來見長輩的?

今日我就要替我那二弟好好教訓教訓你。”

雲鬆擋在雲楊前麵。

他己經不是第一次擋在雲楊麵前了。

雲楊繞過雲鬆,將戒尺遞給雲伯漢,又生生捱了兩戒尺。

雲鬆還在心疼他,他就己經打算繞開話題,“伯父,周興周旺也在外麵等著呢,等著給您看昨日各個府上送的禮單以及回送的禮單。”

讀書人不愛談錢,雲伯漢對這等庸俗事不感興趣。

他將目光落在了雲鬆身上。

今天這一頓,雲鬆是怎麼都得挨的。

雲伯漢說時遲那時快,一戒一下下抽在雲鬆身上。

恰在此時,侯府太夫人在二房雲仲汌之妻餘氏和三房雲叔沐之妻劉氏的攙扶下趕來,後麵烏泱泱跟著一屋子人,包括大夫人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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