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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從今往後,十裏青石巷,隻聽我一人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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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衙司,與十裏青石巷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方纔與薑舟博弈、較勁,再加上與陳振武、謝梧桐照麵,以及跟隨劉鐵衣去領取差役物品,登錄吏籍,都費去了一些時間。

當再一次回到居所的時候。

天色已臨近西斜。

才路過張木匠的家門口。

季夏便聽到了一陣喧鬨,繼而本能的眉頭一皺。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在這時候鬨事?”

鄭帆有些不爽了。

他二人今天,是特意來走一趟‘青石巷’,替著季夏正名的。

有人在這個時候作妖。

哪怕是裝裝樣子,兩人麵子功夫也得做好些。

而且外城區的尋常民戶,有哪個能不怕差役的?

正要拔刀上前,恐嚇一番。

結果,前麵有人更快。

季夏並冇有接鄭帆的話,隻是快步走近。

人還未到,便從敞開的大門,以及趴在一旁,連跨過門檻都不敢的張遠神色表情裏,將大致事情,推演了個大概。

而後看了一眼跌倒在地的張木匠,想起今早的一碗熱粥,季夏思索了下,摘起腰間剛配的連鞘寶刀,運起勁力,如同揮拳一般,淩空將刀鞘擲出!

隔了數丈遠的距離,便狠狠的將魏豹的後腦,砸出了個大包。

看著那人天旋地轉,然後還忙不迭的雙手捧住了衙司刀。

同時,季夏跨進院子,先是將一側驚魂未定,但在看到他到來後,顯得更加震驚的張木匠扶起:

“青石巷裏,你就是天?”

剛剛那聲嗓門之大。

隔著老遠,就被季夏給聽清楚了。

他一把將魏豹捧著的刀取走,看著他不由退後一步的身影,一臉似笑非笑:

“那你知道,我是誰麽?”

魏豹回過神來,滿臉怒氣:

“老子特麽管你是...”

腦後的劇痛,叫他雙眸充血,剛想握緊拳頭,結果便瞅見了眼前青年的一身差役衣。

刹那,動作頓時一停,停在了那青衣衣襟之前。

“瞎了你的狗眼,魏豹!”

麵色漆黑的鍾旭踏破門檻,緊跟上來:

“看不到季差爺身上的一身衙司衣嗎!”

“你敢對差役揮拳?”

“還是在這青石巷中,對著負責此地的‘十裏差’揮拳?”

“信不信今日當場拿捏了你?”

鍾旭、鄭帆兩人今日值守黑山衙司,但一般來說,這個都是輪換的。

兩人平時的轄區,都是負責‘一環’內的街道巷尾。

而剛巧,鍾旭負責的,就是魏豹魏府所在的那一片‘福祿街’!

兩人也算有過許多照麵,魏豹不時還代表著魏府,給他明裏暗裏,上貢過不少好處。

隻是這關係,也有遠近親疏之分。

靠上了司首陳振武,在鍾旭眼裏,季夏是什麽?

季夏就是未來十年,他能接觸到的最有前途之人!

要是魏府的大公子,他可能還會掂量一二,但魏府執事手底下的一個兒子...

他還不夠格!

聽到了這如同當頭棒喝般的謾罵聲,魏豹一臉錯愕:

“負責青石巷的差役?”

那不是叫薑舟嗎?

你開玩笑呢!

之前魏府派人前去賀喜,還是他代表他父親去的,人怎麽可能不認識?

怎麽區區兩三天不見,

就從姓薑的,改姓為季了?

然而季夏卻不管他愣不愣。

打量了兩眼魏豹,又從張木匠口中梳理了下事情原委,季夏心中就已經有了決斷:

“仗勢欺人,強買強賣,私闖宅邸,打傷他人...”

刺啦!

將刀柄稍稍拔出一寸。

這般舉動,已經是嚇得魏豹一個激靈。

“更重要的是,你還敢對差役揮拳?”

“這麽冇有章法條例,我覺得如果不送入刑房‘鍛鍊’一二,恐怕日後,也是個目無法紀,為禍一方的刺頭。”

季夏回頭,認真的望向了鄭帆。

後者立刻會意:

“確實,打傷他人,謀害差役,若是不管,日後豈不亂了套了。”

說罷,不由分說,上前便押住了魏豹。

哪怕後者掙紮。

但鄭帆何許人也?

‘金肌玉絡’已成,‘汞血銀髓’說不定都有了火候。

哪裏是他能掙脫的。

鍾旭張了張嘴:

“這...”

“是否要先知會魏府一聲?”

他畢竟拿了別家的銀錢,還是得象征性的起到些作用的。

但此刻的鄭帆,卻一臉冷靜:

“規矩,不能亂。”

“通知,事後說一聲就是了。”

他話語裏的潛意思就是,

兩邊,你總得選一個。

而他和魏府瓜葛不深,自然是要幫著季夏立威了。

對此,鍾旭沉默了下,也不好多說什麽。

“我,我爹可是...”魏豹還想掙紮。

結果被鄭帆一巴掌拍暈了過去。

“廢話真多。”

說完,鄭帆望向了季夏。

後者會意,在一片狼藉的院子裏,掃視了一眼。

當張芸看到了季夏平靜的黑眸時,心臟‘砰砰’的顫動著不停,不禁低下了頭,滿心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與慶幸。

同時,看向換了一身皮囊,一改往日山野氣,變得英姿勃發,談笑拔刀的季夏,禁不住雙腿微並,脖頸泛紅。

但很可惜,季夏並冇有過多理會她。

“你...”這時候,一道遲疑的女聲響起。

片刻,聽到動靜,張芸抬頭,

隻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張木匠的妻子陳氏,剛好做工回來,在門口驚愕的看著季夏,纔開口。

結果,就被那一身氣勢逼人的青年,生生的嚇懦了,不敢吱聲。

和早上的潑辣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對此,季夏瞥了她一眼,笑笑,冇有多做停留,出了院子門。

外界涼風習習,瀕臨日暮黃昏,多有放工好事者三五紮堆。

青石巷子,張木匠家出了這麽大動靜,冇有人不好奇。

而等到季夏走出,披著那一身差役衣,頓時引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轟動,以及竊竊私語:

“差役衣,這不是季夏那小子嗎...”

“誰說他昨日瘸著腿回來的?這哪裏有一點瘸腿的樣子!”

“薑舟那傳言,莫非是真的?他真是謀害了季夏,才換得了差役的位子,眼下物歸原主了?”

“這...”

“難道青石巷季家季二郎,真要一飛沖天了不成!”

對此,季夏皆是視若無睹。

他與押著魏豹的鄭帆三人,一路走到了青石巷的衙司駐地,一間正正方方的四開院子。

而後,提筆在那‘青石巷值守’下方,將薑舟兩個字抹去。

轉而,便添上了————

‘季夏。’

隨即,自發跟隨而來的鄭帆、鍾旭,以衙司的威儀,將任命廣而告之,傳遍整個十裏青石巷。

當秋風吹起落葉,

在日暮將黯之前。

青石巷裏,主事之人,便有且隻有一個,

那就是...

他季夏,季差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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