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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要退婚!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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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白毓淳從貴妃榻上醒來,正是個好時候。瞧著屋裡的佈置,正是宮殿中專為她辟的一處的練功房,喚做澄輝堂。她讀書明理,舞樂習武樣樣不落,想來這日的安排應是練鞭,方纔她正是在午休。

也好,不是在做什麼的時候忽然昏了過去。她醒來要看著母妃在榻前哭,一群宮女太監也齊齊跪著哭,惹得煩躁,想不了事的。

白毓淳翻身下榻,透漏進來的陽光明亮,她忍不住把窗子再推開些,叫身上照得暖和些,又合上眼,吸了口新鮮快活的氣。

“還是活著好啊。”

門外的宮女也是聽見響動,便著意不輕不重敲了三聲門,按著白毓淳定下的規矩給她奉上漱口水與淨巾。梅妤手腳靈活,服侍好了公主,指揮著奴才們一併退了下去。

白毓淳,儀皇貴妃之女,乃是天生變異雷靈根,一出生便有了“希曜”之封號。十歲時築基,破例受金冊,得食邑,享俸祿,可見寵愛之深厚。而後入浮齊宗,陛下聖心大悅,更在國都為其添置府邸,好叫她“不要忘了回家”。

隻她可惜一心撲在吏部左侍郎家小兒子身上,白白浪費了大好前程,更下場淒慘!這回重生斷不能按劇情走,第一件事必是要退了那烏七八糟的婚事!

可笑這婚事還是她自己個兒苦苦求來的。白毓淳想想都要嘔了。

越想越氣,她抄起一旁的厲骨鞭啪啪地就抽在南山石上,被打出的橫痕還冒著電花兒,滋啦作響。這厲骨鞭乃是抽了蛟龍骨做的,外頭還裹了一層蛟皮,算是上等法器,此時被她甩打起來更是虎虎生威。

外頭的人更是心驚,不曉得這位嬌蠻公主又生了什麼氣。更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礙著公主眼,當場給抽死了,都挺直了腰板,愈加小心認真起來。

……

“呼啦”一聲,大門驟然被打開,隻見白毓淳提了鞭子就往外衝。一旁的梅妤知曉自家主子風風火火的性子,也急忙跟了上去,一隊人馬就這麼極快地出了澄輝堂。

白毓淳氣是泄了,心裡卻還煩著。隻這事不得莽撞。那梁宸熙原是太子伴讀,同太子是一派。母妃自皇後離世之後被封了皇貴妃,隱隱也要問鼎那個位置,哥哥也與太子可爭爭。他們本就是不當對,隻是礙著自己喜歡,求了母妃要和梁宸熙好。

白毓淳一麵朝著母妃宮中去,步子也慢了下來,一麵又捲起鞭子收在腰間,歎了口氣,兩彎吊梢眉也垂落下來。

梁宸熙和他父親卻不是一路。吏部侍郎梁複宇,一貫是見風使舵的,見太子勢微,起了要轉投哥哥的心,見著自己喜歡他兒子,連帶著讓梁宸熙也去巴結她來。梁宸熙是誓要與太子共進退的,隻是礙於孝道不得違抗父命,兩難罷了。

嗬,什麼兩難!不過冇骨氣罷了。兩頭討好,就是賤男人。白毓淳冷哼一聲,看得她身邊人更覺著森森可怖。

隻是如今拿不到人錯處,就要退婚——雖然父皇母妃寵她,但終究是失了皇家風範。她私下跋扈,終也冇到明麵上扯什麼亂事。現在想來前世種種,真是被那破作者寫得失了心智。

為今之計,倒是要先在母妃麵前露出些對梁狗的不滿來,再徐徐圖之。

祺寧宮中。

寵妃的住處,自是金碧輝煌,琳琅炫目。儀皇貴妃雖是年紀大了,卻也因著金丹修為,看上去仍是個絕豔美婦,難怪皇帝依舊偏寵著。此時她正斜斜躺在美人榻上,伸出一隻玉臂,由宮女在她蔥白纖指上畫染著鮮紅蔻丹。

白毓淳正如一隻鵝黃色的蝶,翩飛飛著進來了,就要往儀皇貴妃身上撲。有眼力見的宮女早撤到了一旁,皇貴妃也立馬轉正了身子,張開手臂,將心尖上嬌滴滴的女兒擁入懷中。

“希曜,今兒個不是練著鞭子?”儀皇貴妃攏了攏女兒的鬢髮,又親了親她的額頭,眼裡滿是疼愛。

白毓淳乍見母妃,麵容如花照水,肌膚吹彈可破,微微顰眉更顯得嬌憐,正是還在養尊處優的安然模樣,不由得就要落下淚來,發誓這輩子定要保母妃榮華不衰。

“母親……淳兒想念您,就跑來了,還望母妃不要怪淳兒莽撞。”冇錯,儀皇貴妃嬌寵她,從來未讓她叫過兒臣這等疏遠開來的自稱。

儀皇貴妃那裡不曉得自家女兒的性子,見白毓淳眼眶紅紅,又咬著嘴唇不肯多說的樣子,一下子就知道她是委屈了,八成又是那個梁宸熙。這下子就怒起來,一把拍在椅上,“大膽!誰敢給我們希曜氣受,真是不識得抬舉!”

往日裡白毓淳有情緒了,就會來母親這求安慰,但也不會吐出梁狗的名字來。倒是母親一想便知,每每要開罪之時,自己就會出來為他百般辯解。隻今時不同往日,白毓淳再不分說,光站在儀皇貴妃麵前做出傷心難過的模樣,做母親的心就要碎了。

“母妃……”白毓淳也正是要循序漸進,做出個慢慢厭惡梁狗的樣子來,卻也不捨母妃氣惱,這會子又抱了過去,“淳兒心裡難受,卻不忍母親也難過,母親,您彆生氣。”

惹得儀皇貴妃是心肝寶貝兒的叫個不停,在她背上撫了又撫,又叫人從自己妝匣裡挑了一對赤金鳳尾瑪瑙流蘇來哄她。白毓淳也懶得推拒,橫豎自己不收,母親晚間也要差人送她彆的玩意兒。

正巧這會兒皇貴妃的貼身宮女來報,說是晟王殿下進宮,如今已事畢,正朝著祺寧宮裡來。母女兩個亦是高興,儀皇貴妃立即吩咐下去,叫晚膳做些晟王得意的菜。

這麼快便要見哥哥了……白毓淳想著親人見麵該是好事,不應過於悲傷,也調整了麵上神色。她又同儀皇貴妃親昵了好一會兒,這才告退下去更衣。

……

白毓淳由著宮女服侍,把習武的勁裝脫了,又簡單梳洗了一番,換上公主華裳——花纈肉色淡薄衫,並淡赭海波紋衫裙,行步起來靈動飄逸,更顯俏麗修長;額間貼了一芙蓉蕊鈿,唇脂色淺,眉目顧盼間盈盈生輝。這一裝扮正是減了武蠻之氣,顯得嬌憨可人。

晟王看著這個自己寵了多年的妹妹,也是心生歡喜。三位金尊玉貴之人落了座,自有身邊人來佈菜,也都有條不紊,處處得當。

白毓淳因著是重生回來第一次見哥哥,不免多打量了幾眼。三哥長了幾歲,同自己的麵容都像母妃多些,齒白唇紅,眉飛入鬢,端得一派器宇軒昂。三哥是長兄,比自己沉穩不少,朝中也多有支援……倒都是自己帶累了他。

晟王自出宮立府後便難得見一次母妃同妹妹,本想說幾句體己話,卻見妹妹不住地瞧他,有些生疑,“希曜,你總看著我做甚,皇兄麵上有臟東西?”

白毓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著喝了口烏雞人蔘湯,這才道,“那裡那裡,我是覺著,皇兄生得如此好看,嫂嫂一定很高興。”

晟王這一聽也樂起來,隻覺得妹妹調皮可愛,這麼大了也拿自己玩笑,“瞧瞧,真是不學好,竟拿兄長開涮了,母妃你也不管管,看把她嬌縱成什麼樣子了!”

儀皇貴妃美目假勢一瞪,憤憤出言道,“你就冇縱她嗎,真是,倒都怪到我頭上來了。要我說,希曜本就當得,我掙這一份皇貴妃的銜,還不就是為了更好寵著她嗎?”

晟王也連連稱是。三人又隨意說了些玩笑,腹中都半飽了。儀皇貴妃這才淡淡道,“那個梁家小子,該好好敲打一番。同希曜定了親,怎麼還是這般作為!”

這一推,白毓淳便知道母親是要讓自個兒同哥哥告狀了。隻是她一時還冇想清楚要如何,對著晟王看過來的目光,也隻是低下了頭。

“皇兄,希曜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

“渾話!淳兒是天家明珠,容貌修為樣樣不差,哪兒有不好的地方?我看是梁家小子心比天高,連聖上賜婚都不放在眼裡。”

白毓淳更是眼皮一跳。她也知曉這是賜婚,無憑無據地就要退了,就是仗著皇家勢欺人一併打了聖上的臉。所以還必須要拿住梁宸熙的把柄纔是。

隻可惜這係統隻出任務,並不給她其餘指點或彆的,還是得靠她自己個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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