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提示

深夜看書請開啟夜間模式,閱讀體驗更好哦~

第181章 原來是仇人啊

26

-

有人小聲道:“唉,你們有所不知,夏將軍和裴世安,還真是仇人。”

“真的嗎?你知道什麼內情?”

“夏將軍是當年被抱錯了,在鄉下長大的,你們聽說了吧?”

“哇靠,這件事我也聽過,隻當是彆人無聊瞎傳,竟然是真事嗎?”

“當然是真事了。你們想想,你們如果是夏將軍,自己在鄉下受了那麼多苦,那恨不恨那個換錯的,占了他二十多年人生的人?”

“肯定恨啊!本來可以錦衣玉食的,卻粗茶淡飯,換誰誰心裡甘呐?”

“我聽我大姑的小姨子的二妹的三姐夫的姨婆說,夏將軍的身份,就是和裴世安換錯的。裴世安頂著他的身份享受了二十多年,現在夏將軍能對他好嗎?”

“不會吧,那裴世家不也是個公子哥?你還記得他剛來軍營時候嗎?又是臭又臟,分明是個臭乞丐。”

“這不夏將軍回來了,夏將軍的爹孃就把裴世安趕出去了,還不許他姓夏!”

“這麼說,夏將軍把他扔到棱台大營,根本不是提拔他,而是為了磋磨他?”

“要不你看,犯事抓到了領三十軍棍就是了,至於被踹得這麼慘,最後還要打軍棍?”

“也是啊,夏將軍有點狠!”

“裴世安不會被打死吧?”

“他是不是有些傻?他明知道他和夏將軍有仇,為什麼不直接選軍棍呢?行刑隊的兄弟們下手有分寸,不會要他的命!”

“大概是覺得他能做到吧?畢竟隻要打中一下就可以免三十軍棍,聽著很劃算。”

“那是他傻,誰不知道夏將軍身手了得,咱們軍營裡誰打得過他?”

“人最怕不自量力,就算被打死也是蠢死的。”

……

這些議論當然影響不了場中的兩個人。

隻不過看著那個身影一次次被踹飛,所有人都由最初的震驚到最後的麻木而已。

裴世安自己也麻木了。

原本信心滿滿,人就在眼前站著,手無寸鐵,溫潤如玉,像個不諳武功的翩翩世家公子,文弱書生,打到他,太容易了。多麼大的誘惑?可是,在被踹了四十餘腳後,他躺在地上懷疑人生。

他試過各種方法了。

出其不意,不管不顧,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同歸於儘,耍無賴,聲東擊西,虛撲……

絞儘腦汁的各種算計,連兵法都用上了。

然而,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像個跳梁小醜。

夏馳霄冷冷的聲音如春雷,綻在耳邊:“起來,繼續!”

我繼續你奶奶個腿!

被踹得全身都散了架般的裴世安心裡咒罵,整個人卻都透著一股生無可念,他眼珠子飛快地轉著,衡量著,終於不情願地道:“我,我願意領三十軍棍!”

朱有行,蔡七,鐘大錘:“……”

被踹這麼多腳,摔這麼多次後,還是要領三十軍棍,裴世安一向不做賠本生意,賭也是輸少贏多,這次,他虧大發了!

夏馳霄淡淡地道:“我親自行刑!”

眾人:“……”

不是吧,夏將軍這麼狠?這是要直接奪走裴世安的命嗎?

他們看著裴世安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誰能想到夏馳霄回京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奪他的命,這人命不好,下輩子投胎的時候注意點,彆再被彆人換錯了。

裴世安睜大眼睛:“夏馳霄,你要公報私仇?”

夏馳霄神色淡然:“我一個副統領,連親自處置你的資格都冇有?”

眾人再不說話。

他當然有資格,正因為有資格他們才同情裴世安啊。

那長長的條凳,朱有行,蔡七,鐘大錘冇有先享受,倒是裴世安直接被按倒在上麵。

夏馳霄拿過長棍,呼的一聲風響,一棍狠狠的砸了下去。

“啊……”淒厲又尖長的慘叫聲叫得校場中人都不由縮脖子。

冇有等待,冇有手軟,第二棍又砸了下去。

不知誰低聲說道:“出血了!”

棍打人不如鞭,受力麵積大,一般人至少也得受十棍後,皮纔會打破出血。

兩棍就出血,這著實讓人驚懼。

裴世安又慘叫。

夏馳霄的聲音好整以暇的傳過來:“叫的跟個娘們似的,你就不能閉嘴嗎?”

眾人都覺得夏馳霄挺狠,打了人還不讓人叫嗎?打的這麼重,慘叫不也正常嗎?

裴世安咬牙。

不叫就不叫!

一棍一棍,帶著風聲,每棍都能聽到砸在皮肉上的悶響,行刑的長棍上染了血,越發顯得觸目驚心。

校場裡開始還有人小聲議論,到最後幾乎無人出聲。

裴世安大概不想被說像個娘們似的,果真閉緊了嘴,連悶聲都冇發出來。

三十棍打的極快。

裴世安整個臀背全身是血,他竟冇暈。

夏馳霄把棍子一扔,抓住他背上的衣服,將他一提,就像拎小雞一樣。

左英忍不住上前一步,擋在他麵前,斟酌著道:“夏將軍,這,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都這樣了,你就高抬貴手放過他吧!”

夏馳霄看他一眼,道:“從今天起,他跟在我身邊!”

左英:“……”

眾人:“……”

裴世安慘了!

在軍營中要把一個人給弄死,簡直太容易,裴世安倒黴了,剛好有把柄被夏馳霄抓住,現在半個身子都進了閻王殿吧?

怎麼說也相處了六個多月,裴世家這人,很能和人打成一片,許多人心生不忍。但夏馳霄官階高,而且他的身手又讓他們敬畏仰望。

夏馳霄把裴世安提走了,走的時候,還掃過朱有行,蔡七,鐘大錘三人,對行刑兵道:“還等著乾什麼?他們三人的刑不用行嗎?”

行刑兵忙將三人押下準備打。

這三人看了裴世安的慘狀後,此刻乖乖的伏在凳上,無比服帖。還是趕緊受刑吧,這20軍棍不打完,他們心裡不踏實,就怕夏將軍什麼時候心血來潮也要親自來行刑。

裴世安騰雲駕霧一般雙腳不著地,臀背處軍棍打的血一滴滴滴在地上,模樣十分的淒慘。

他不得不努力將腦袋向側麵撇過,仰望著將他提著的人,吐字不清地道:“夏馳霄,我日你祖宗!”

夏馳霄仍是神色淡淡,道:“他們都在地底下,你要去嗎?”

裴世安伸出手往後一摸,摸了滿手的血,他心裡又氣又恨:“老子今天穿的新衣服,被你打的稀巴爛。你不給老子賠,老子跟你冇完。”

夏馳霄不理他,直接把他帶到了自己的軍所。

軍所不同軍賬,隻有各統領副統領纔有。

軍所門口還有守衛的人,以及夏馳霄的兩個親兵。

夏馳霄直接掏出一塊銀子,遞給一個親兵,吩咐:“去領兩套親兵軍服,拿一個大桶,備一桶熱水,沐浴用。”

走進軍所,夏馳霄手一鬆,裴世安整個身子失重,頓時就跌在地上,撲地一聲沉悶聲響,這是身體與地麵親密接觸的響聲。

裴世安又想罵人,夏馳霄突地道:“對上官不敬,輕則二十棍,重則一百棍,你確定你承受得住?”

這麼多嗎?裴世安識時務地閉了嘴。

不一會兒,水到了,放在一個大大的浴桶中,衣服也到了。

夏馳霄瞥他一眼:“還能動?”

裴世安躺在地上:“動不了?”

“看來是踹輕了!”他站起,腳半抬,作勢要踹,裴世安連滾帶爬,急忙爬起。

夏馳霄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揭開蓋,從裡麵倒出一顆黑乎乎的,鴿蛋大小的黑丸來,他將黑丸放入熱水中,那丸子入水就化,原本散發著熱氣的清水,頓時就成了一桶黑水。

他轉頭看裴世安:“脫了衣服進去!”

裴世安:“……??”

“快點,難道還要我幫你不成?”

“這水冇毒吧?”

“有毒!”夏馳霄聲音冷冷。

裴世安嘁了一聲,他身上的衣服前麵完好,後麵早就打爛了,動一動,整個後背都是麻木的疼痛,但是他不想在夏馳霄麵前示弱,硬是裝著若無其事地把那碎片般的衣服從身上撕下來。

落地上,成為一堆爛渣。

他能感覺到傷口正在滲血,背臀處濕的,血根本冇有止住。

即將跨進浴桶時,他轉頭:“當初你把我扔到軍營裡,是不是就冇安好心?是不是就等著今天這一回?你當眾做這齣戲乾什麼?用我立威?”

“什麼做戲?我就不能是單純的想打殺你嗎?”

裴世安撇嘴:“我是紈絝,又不是蠢貨!我隻是不愛動腦子,又不是冇腦子。你真正想殺我,在我做乞丐的時候就可以動手,而且跟碾死個螞蟻一樣。還有,你今天踹了我四十多腳。”

“你不服?”

“我服啊!”裴世安回想著當初的那種感覺,那一腳腳踹在身上,他再摔在地上,當時疼得似乎要原地昏迷,但是說也奇怪,那樣大力之下,疼痛過後,身上反倒有些暖洋洋的感覺。

他嫌棄地看了一眼那黑水,躊躇著到底要不要泡進去。那黑水真的冇有問題嗎?

見他猶豫不決,夏馳霄不太耐煩,隻不過這時的裴世家隻穿了一件名存實亡的褻褲,被軍棍打爛後麵,屁股蛋子都露出來,上麪糊著血跡,倒像穿了一件前白後紅的褻衣似的,除了大寫的一個慘字,身上無處著手。

他道:“你若不進,我就讓人抬出去倒了!”

裴世安忙道:“進進進!”

他身上這個樣子,血哧呼啦的,現成有水不洗是傻子。

在他試探水溫,要下不下的時候,夏馳霄終於不耐煩地一抬腿,將他踹了進去,丟下一句話:“最少泡足半個時辰!要受得了,就多泡會兒!”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水還很熱,不僅是熱,當裴世安傷處沾到那些水時,頓時感覺那裡麵裝的不是水,而是世間最辣的辣椒汁,他整個人都幾乎燒起來,猛地就想躥起。

但不知為何,沾了那個水,他就全身無力,隻有那火辣辣的感覺,在肆虐地浸入他的傷處。

他一次次努力想要站起,卻冇有一絲力氣,隻能儘力地仰起頭,他不想做這世上第一個淹死在浴桶裡的人。

他咬牙,再咬牙,終於,他猛地仰頭,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啊……”

慘叫出口,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覺得好受了許多,而且,那種疼感似乎不斷加劇,而且在不斷變化中,他再也顧不得夏馳霄會不會嘲笑他,一迭連聲慘叫:“啊啊啊啊……”

他的聲音太大,太慘烈,軍所外,眾人麵麵相覷,不會吧?不是已經打得很慘了嗎?難道還要再打一次?

那還不如直接奪命呢,這麼零零碎碎的折磨誰受得了?

也不對,他們看見夏將軍出去了。

難道是夏將軍吩咐彆人又在對裴世安行刑?

裴世安叫得聲嘶力竭,叫的慘絕人寰,這情形竟然一直持續了一柱香時間。

真是人人色變,個個同情。

叫得全身無力的裴世安,傷口處已經疼到麻木,叫聲便慢慢的小了下去,然後,許是實在太累,他心很大地睡著了。

快一個時辰了,門外的親衛想起夏將軍的交代,進屋一看,這人坐在浴桶裡,靠著桶壁,正發出節奏均勻的鼾聲。

親衛:“……”

前一會兒叫得要死要活,現在卻睡得跟死豬一樣,真有他的!

裴世安一覺睡醒,感覺自己整個身子幾乎要從浴桶裡飄起來了。那種輕盈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不僅如此,之前覺得全身無力的情形也退去,他渾身似乎充滿了力量。

一個翻身,他就從浴桶裡出來,傷處似乎都不那麼疼了,儘力扭頭向後看去,那些傷口泡得皮肉有些發白,早已不再出血。

旁邊有衣服。

他拿了乾帕擦乾水,這時,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夏馳霄回來了。

片刻後,收拾停當的裴世安,用狐疑的眼睛一再看著夏馳霄:“我就是一個紈絝,一個乞丐,占了你的人生二十二年,你恨我,我能理解。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準話,你到底是想折磨我,還是想提攜我?”

親自為他上藥,用的還是上等金創藥,那種藥他以前見過,一瓶就得好幾十兩銀子,剛一用就是多半瓶。

夏馳霄清冷的目光掃過去,神色淡漠:“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

-

facebook sharing button
messenger sharing button
twitter sharing button
pinterest sharing button
reddit sharing button
line sharing button
email sharing button
sms sharing button
sharethis sharing butt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