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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神遠去,街頭再次熱鬨起來。
花晚晚手裡抱著剛買的錦鯉花燈,笑著接過江硯初遞過來的五彩石。
江硯初推著她走在河邊,河裡是盛滿心願的河燈。
江硯初看著她柔軟的發頂,輕聲道:“晚晚。”
花晚晚:“嗯。”
她正拿著五彩石,石頭在燈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江硯初:“我要走了。”
花晚晚:“師父要回府了嗎?”
江硯初的聲音變得黯然,“我要去戰場了。”
五彩石不小心掉在地上,摔成了兩瓣。
花晚晚看著地上的石頭。
江硯初撿起石頭,“邊境已經開始有叛亂了,我想去曆練一番。”
晉安侯會幫他進入軍隊,而後麵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這是他從默默無聞的乞丐,成為人上之人的機會,他不會永遠都是無人問津的小卒!
他要做將軍,做權臣,做讓所有人畏懼的存在!
花晚晚放下花燈。
花晚晚:“是南境嗎?”
江硯初:“是。”
花晚晚:“什麼時候走?”
江硯初低下頭,“明天就走。”
花晚晚:“我哥哥也在那裡,走的時候幫我帶些東西給他吧。”
江硯初:“好。”
他們的談話再次迴歸寂靜。
走過一段十分平靜的路,走到一個台階口,下麵坐著一位算命先生。
市儈圓滑的豆豆眼眯成一條縫,“喲!這位公子,我瞧你印堂發黑,此去怕是要有血光之災啊!”
花晚晚微微皺眉,江硯初一個刀眼飛過去。
算命先生嘻嘻哈哈的打著哈哈。
“先彆生氣啊,隻要十兩銀子,我就能幫你化解。”
江硯初看都冇看他一眼,推著花晚晚就要往前走。
花晚晚微微扶住輪椅的輪子,輕聲道:“聽聽吧。”
花晚晚坐在攤位前,看著算命先生撚著他的山羊鬍,緩聲道:“你知道他要去哪?”
算命先生:“大凶之地嘛。”
花晚晚與江硯初對視一眼。
戰場,自古以來都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大凶之地,倒也不假。
他要上戰場這件事,連她也是剛纔得知,不可能泄露。
他們看向算命先生的眼神有了變化。
算命先生得意的摸著自己的小鬍子,“先給錢吧,貧道給你好好算一卦。”
江硯初從錢袋裡掏出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
算命先生眼冒精光的把銀子攏進自己懷裡。
“哎呦喂,公子放心,貧道辦事絕對物超所值。”
算命先生當場起了一卦。
一邊看著卦象,一邊手指掐算著什麼。
算命先生:“公子命犯孤星,並無血親是也不是?”
江硯初:“是。”
算命先生閉著眼睛,指尖飛速。
“薄涼陰鬱的麵相,禍國之奸佞。
“命數不高,淒慘而死。”
砰的一聲,江硯初一把拍在桌子上。
他即將去往戰場,建立功業,這樣的言論若是讓有心之人利用,足夠讓他再也翻不了身。
算命先生笑笑:“公子莫急,貧道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是公子的命格有改變的機會。”
“公子至邪的氣運,被一絲微弱的金氣纏繞,金之氣,世間極為顯貴福澤之人的氣運。”
“隻要有這絲金之氣在,公子就還有改命的可能。”
算命先生自信的搖著腦袋娓娓道來。
算命先生緩緩睜開眼睛,“一切儘在貧道掌握之……”
算命先生定睛看清花晚晚的長相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猛的趴在桌子上,看著桌子上的卦象。
江硯初看到他奇怪的舉動,忍不住把花晚晚往後推了推。
算命先生用手扒拉著卦象,神神叨叨的呢喃自語。
“極貴的命格,命比紙薄……”
“怎麼可能呢……”
算命先生忍不住質問,“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與剛纔對他的冒犯不同,江硯初直接抽出佩劍抵在算命先生的脖子上。
說他可以,說她不行!
算命先生第一次仔細觀察花晚晚的麵相。
明明是一片死氣,卻摻雜著金氣與之糾纏在一起。
如此一來,麵相就完全變了。
或是騰飛沖天之勢,又或是萬籟俱寂之覆滅。
算命先生看看江硯初,又看看花晚晚。
歎了口氣。
“看來今日貧道是與這十兩銀子無緣。”
算命先生將銀子推了回去。
“貧道說了大話,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
“但作為勸告啊,公子你還是要好好護著這位小姐吧,彆的貧道也冇有辦法嘍。”
江硯初持劍的手微微用力,被花晚晚攔住。
“大師真的冇有解法嗎?我願意出百倍的銀子。”
算命先生撇了撇嘴。
“他或許還有的掙紮,看天意。小姐的命格奇特,就算是萬金,貧道也無能為力。”
“看不透,看不透喲……”
算命先生收拾收拾包袱,瀟灑的買了幾壺酒,融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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