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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冥火引回陰間的方法很簡單。
就是活物將其引到自己身上,隨著它潛入陰間就行。
當然,被它燒身,簡直生不如死,韋任清是不會乾這種事的。
簡單來說,就是以生命為代價把冥火控製住。
代價巨大,現在韋任清唯一的部分就是讓這畫鬼成為替死鬼,和冥火一起遁入陰間,帶走冥火,也順帶解決它的生命。
顯然那隻畫鬼也明白,已經躲到牆縫深處,死不露麵。
為了防止冥火燒到自己,韋任清被迫放棄進攻,極速後撤到安全距離。
剛後撤幾步,畫鬼的牛角隨之而來,放下戒備的韋任清被其刺穿小腿,束縛於原地。
“完了!”
“這妖怪!”
它和韋任清的想法一致,都是要讓對方成為冥火的引渡鬼,火中亡魂。
小團的冥火極速而來,韋任清焦急地揮舞赤霞,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全神貫注一劈,把牛角最薄最脆弱的地方劈斷,拖著傷腿沿著門洞向上攀爬。
畫鬼牛角如影隨形,韋任清攀爬到何處,它便從哪裡刺出,甚至差點穿透其腦門。
韋任清一方麵要躲避牛角,一方麵還要注意冥火的位置,被它給上身,不是死亡就是殘疾,大概率是必死無疑!
攀爬而上,想到護法還在城樓上,又往城下退。
可是瞄到冥火,冥火竟然開始吞噬城牆的磚石,把那些磚石通通化作齏粉,很快城牆之下竟然出現一個巨大空洞,彷彿被什麼強**術轟擊而成。
腦海裡猛然衝出絕佳辦法。
韋任清使用法術快速朝門洞移去,隻要把冥火引到那隻畫鬼的躲藏之處,就能把它逼出來!
它自削半個身軀,想必短時間也無法恢複身體,正是好時機。
冥火跟隨韋任清移動,在城牆上攀爬燃燒,城牆上出現道道黑暗的溝壑,雜亂無章,往門洞延伸而去。
看見韋任清朝自己躲藏地方跑來,畫鬼恐懼,伸出長舌想要阻止,卻被韋任清抱住,他拚命拉扯舌頭,藉著舌頭極速靠近,嚇得畫鬼收回舌頭。
來到藏身地點的韋任清嘿嘿一笑,後方的冥火虎視眈眈,噴薄而出,韋任清撚開符籙,在冥火襲擊的一瞬間逃到遠處。
冥火撲至畫鬼藏身的磚縫,滲入。
畫鬼驚慌,將身體擠出,隨著冥火燃燒範圍擴大,畫鬼不幸沾染黑色的恐怖火焰,半個殘軀摔倒在地,大聲呼喊。
聲音嘔啞嘲哳。
韋任清趕來,施展法術幫助它引動陰氣,使冥火隨著它進入陰間。
“不——”
隨著畫鬼慘叫一聲,半個殘軀和黑色的火焰一起消失於地下。
韋任清還冇鬆口氣,被冥火腐蝕的城牆因為小部分被掏空,上麵的磚塊搖搖欲墜,不斷掉落磚塊。
城牆很厚,但是依舊扛不住冥火的侵蝕。
可想而知被它繞身,除了死還是死。
當年師傅為了燒燬種毒根源,無奈引動冥火,最後隨冥火而去,遺憾之事久。
韋任清欲要離開這個地方,聽見城樓之上傳來劇烈爆炸。
城樓的屋頂被整個掀開,護法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看來是暗幽衛到達此地,勝算在他們。
韋任清又猛然想起自己是要去殺掉那隻掀簾鬼的,現在已經除掉畫鬼,暗幽衛支援要到達,護法遇上了棘手之人,更待何時呢?
韋任清展開巨大的陣法,開始聯絡被轟擊的棠溪幾人。
棠溪和小鬼差正躲在一處民房,居民已經撤離,兩人順勢就在那裡坐了下來,觀察情況,不敢靠近。
“你們在哪?”
當韋任清的聲音傳來,小鬼差先笑說:“嘿,你小子冇死啊?”
“咒我死,狗屁鬼差,你這些天都乾嘛去了,不幫我辦事?”
小鬼差抱著手臂,滿臉不屑:“你的事,我可是和東方倩笑辦了不知道多少妖怪,想著既然你已經回來,我就回去休息休息,誰知道你一來就出這麼個事......”
“怪我怪我!你知道那個問天會的男人怎麼說嗎,這一切都是他們策劃的,就連我助鬼燃旗都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
“你什麼意思,想把錯誤推給那個邪教嗎?”小鬼毫不客氣地說。
“臭鬼差你不信我?”韋任清有些氣急敗壞,“我被他們利用了!”
“好好好,信了你,情況怎麼樣。”
“這次事件是由問天會一手策劃的,利用助鬼燃旗引來妖怪,製造恐懼,讓掀簾鬼降下恐懼天幕,準備一舉攻破彭城的防禦陣法!”
“剛纔的襲擊是怎麼回事......就是把我打傷的那個傢夥。”棠溪問,它關心是不是戰場裡還有更可怕的對手。
“是那個培養屍人的問天會信徒,他說他是問天會天王的護法
實力非常強勁,我們無法和他交戰,把他交給王念就行,你們快點趕過來,幫助我去刺殺那隻製作恐懼的掀簾鬼!”
“你剛纔怎麼不說話?”小鬼差說著和棠溪起身,準備繼續前往北門。
“剛纔我被那個護法控製,幸好我聰明絕頂,斬殺了那隻畫裡鬼,從他手上脫離了。”
“哦豁,幾天不見,怎麼厲害了嗎?”
在小鬼差的驚歎聲裡,兩人遁地而行,快速移動到北門城外。
此時大批暗幽衛已經朝北門聚攏,無數的妖怪屍體鋪滿道路,滿頭飛舞著惡臭和煙霧,戰場一片血腥。
最後的戰鬥將在北門展開。
為了躲避暗幽衛,小鬼差和棠溪選擇繞路,用了不少時間,才趕到韋任清身邊。
它們告訴韋任清戰鬥的形勢已經一邊倒了,似乎不用他們上場,暗幽衛就能到解決一切。
韋任清覺得奇怪。
既然掀簾鬼已經佈下恐懼大陣,削弱了所有人實力,它們可是抱著必勝信心開始的進攻,怎麼可能如此簡單就失敗了呢?
難道還有後手嗎?
韋任清仔細感受,才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恐懼已經不再對他有任何的影響。
“難道掀簾鬼已經被解決了?”
抬頭,天空包裹整個彭城的黑霧依舊存在。
不可能,掀簾鬼還在。
“暗幽衛已經殺到了北門之下?”韋任清問。
“是的。”小鬼差說,“已經朝北門聚集,大片大片的。”
“......”
一絲不安的預感傳遍全身。
說話間,天空的恐懼黑霧急劇收縮,迅速聚集到北門範圍,幾人忽然感到強大的威壓降臨,恐懼猶如閃電劈中腦袋,灌入身體。
“不好......”棠溪說,“將恐懼收聚,直對它能感知到的人釋放,會對其造成更加強大的壓力!”
“這恐懼,比方纔還要強大,是掀簾鬼的鬼蜮伎倆!”
韋任清已經因為恐懼的原因無法站立,摔倒在地。
“什麼意思?”
小鬼差個子矮小,並不懼怕,悠然地坐在地上,它解釋說:“方纔釋放的巨大恐懼黑霧,把整個彭城籠罩,以恐懼誘導更多的恐懼出現,隨後收縮,把多出原先幾倍恐懼再次收集,集中投放到更小的地方,使威力加劇。”
“也就是說,它們是故意將暗幽衛引到此處,施展更加強大的恐懼壓製,最後一齊殲滅嗎?”
韋任清捶打地麵,陷在如此強大的恐懼裡,他根本無法起身,也就無法前去消滅掀簾鬼了。
要是暗幽衛遭遇慘敗,一切都完了。
“是這樣的。”棠溪說,“我們一直被他們牽著走。”
“現在怎麼辦?”小鬼差望著收縮的恐懼,發出詢問。
“隻有解決掀簾鬼,我們纔有反擊和辦法,不然扛著極度的恐懼戰鬥,遲早會因為崩潰而戰敗。”
韋任清吃力地抬起手指,指了指城牆上的一處地方。
“那是掀簾鬼藏身之處,小鬼差、棠溪,隻能靠你們去把它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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