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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下界，沈自重便帶著許莫言長途跋涉，終於來到了一處天寒之地。
此處常年積雪，陽光在此寒霜之下，都顯得極其微弱渺茫。
沈自重也終於停下了腳步。
“葉哥哥。”
一旁光禿禿的樹後，林雅感覺到了四麵八方的殺氣，不禁提醒，卻被葉梟一把捂住了嘴。
“噓……”
“這就是你說的地方嗎？”
許莫言問道，而沈自重沉默著，最終他轉過身，看著許莫言露出了一抹笑容。
“就是這裏了，師姐。”
“可我冇有感覺到絲毫的靈脈之氣。”
“哪裏有什麽靈脈啊……這裏，是你的葬身之地！”
下一秒，數道黑影從四麵八方湧出，突襲許莫言，可後者似乎早有預料，拔出背後劍鋒，一劍寒霜揮過。
“嘩嘩嘩！”
寒芒乍現，空間為止凝結，此等天寒之地，更是成為了許莫言的助力。
在此等寒霜劍氣之下，那些黑影也不敢再靠近，迅速落地穩固身形。
許莫言看了它們一眼，直接冷笑出聲。
這些並不是人，而是幾個蛇麪人身的妖獸。
像這種情況，就說明它們的修煉已然大成，可以塑造人類之身，隻差最後關鍵一步，就可以徹底融入人類的世界。
而能做到的，隻有一個族群。
吞木龍蛇。
傳聞，這種妖蛇的體內，混雜著幾分遠古神獸鳳凰之血，雖然微不足道，但就這一丁點力量，使得它們成為妖族聖地之首。
這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圈套。
沈自重也卸下了偽裝，獨臂拔劍相向。
許莫言瞥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儘顯輕蔑。
“到最後，你依舊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小人？！當年我就因為碰了你一下，你就斬了我一臂！我的公道，找誰去要？又有誰能給我？”
“昊天宗上下，所有人都偏袒你！憑什麽，為什麽？！我到底有哪一點不好？這世界憑什麽對我如此不公！”
沈自重大吼著，語氣有委屈，也有憤恨。
事實上，固然是他不對，但許莫言也確實下手太重了一些，可就算許莫言不這麽做，憑藉沈自重的秉性，日後也勢必會出大事。
等到那時，可能就不隻是斷一筆那麽簡單了。
而事後，許莫言也很愧疚，也是她暗中讓南宮道出麵，南宮道方纔給予沈自重繼續留下去，甚至專人指導的權利。
但對於他而言。
這些遠遠不夠。
他所想要的，自手臂斷掉那一刻開始。
就是要讓許莫言跪在他的麵前。
“所以為了這一天，你隱忍十幾年，就是為了現在？”
“是的，為了這一天，我不惜成為魔道的走狗！就是要在今日，讓你付出代價。”
“我會讓你跪在我的麵前，永永遠遠臣服於我，屆時，我會撕碎你這虛偽的清純麵紗，讓他人都看清楚你是什麽人！”
沈自重明顯已經癲狂，眼中儘顯對許莫言的貪婪與憤恨之慾，下一秒，他直接一劍刺出，四周那些吞木龍蛇也一擁而上。
擁有人身的它們，也同樣持劍，彼此的境界，也有元嬰六重之有。
掎角之勢下，許莫言已經無處遁形。
但她從一開始就冇想跑！
劍刃揮動，豎於麵前，雙眼緊閉，玉齒輕露。
“天寒十九劍！”
“唰唰唰！”
在葉梟眼中，他隻能看到許莫言揮舞著劍鋒，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虛實，隻能看到幾縷寒霜劍影閃爍。
半秒之後。
“蹭！”
劍收入鞘，寒霜劍影於空間，彷佛勾勒出了天雪蓮花之樣。
這是……
沈自重驚愕之際。
“砰！！！”
蓮花破裂，無窮劍意席捲八荒，將蔓延的一切，為之凝結而撕碎。
沈自重出劍抵擋，但他的劍，瞬間碎裂，他的身軀，也在一刹那浮現無數血痕。
那些吞木龍蛇？
早已被劍痕撕碎成渣，神形俱滅。
這一刻的葉梟瞠目結舌，無比驚歎。
他聽雲寒說，許莫言是絕代天驕的時候，還有一些嗤之以鼻，畢竟在劍道上，自己有著無字劍訣還有天穹劍的加持，可謂自信滿滿。
但今日，他看到許莫言用儘了全力，那自創的天寒十九劍，足以堪比天階功法。
這是，何等的劍道？就是自己用儘一切力量，在她麵前，怕也隻有四成的勝算。
這纔是，真正的天驕。
而更令葉梟驚歎的是，許莫言做完這一切，依舊無比平靜，就彷佛狂風浪湧，都無法嫌棄她那顆冰冷之心一般。
她隻是提劍走到沈自重的麵前，一劍抵其咽喉。
“不殺你，是我對你的最後憐憫。”
“現在，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此時的沈自重怕極了，隨後許莫言收劍入鞘，轉身打算離開，絲毫不將沈自重放在眼中。
“葉哥哥……她好像根本不需要我們的幫助啊。”
林雅這麽說著，葉梟卻搖搖頭。
太簡單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自重突然一咬牙，再次提劍向著許莫言衝去，但此時的許莫言早有預料，就欲拔劍將沈自重徹底了結的時候。
“叮鈴鈴。”
輕緩的鈴聲響起，許莫言在這一刻突然瞪大了眼睛，更是冇有了行動。
不好！
葉梟不再藏匿，拔劍一躍上前，在沈自重一劍即將刺進許莫言後心之際。
“唰！”
寒光閃爍，頭顱落地。
沈自重的無頭身軀倒下，葉梟衝到許莫言的身前，可此時的後者，雙眼泛出無儘魔氣，整個人極其痛苦，捂著頭痛吼。
魔氣再次躁動了？明明自己的星辰之力已經壓製而下了。
難道說……
葉梟想起了那個鈴聲，也就是這千鈞一髮之際。
“嘩！”
殺意與魔氣混合，葉梟渾身一顫。
“葉哥哥！”
林雅大吼，但此時的葉梟想躲開已經為時已晚，隻能轉頭，看到那襲來的黑影。
怎麽可能？
突然，身後的許莫言用最後的理智將葉梟推開。
“噗嗤！”
血淋淋的手，貫穿其身，許莫言瞪大雙目，“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血，染紅了她的白衣，蕩儘了周遭的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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