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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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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貝的地下拳莊和黑市一樣從未歇業。

最近惡譽滿盈的拳莊老闆超人唐文黎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每天都要親自下場連打幾十個回合,毫不在意生意好壞。

超人從十二歲就在地下拳莊裡生存,打到十五歲的時候就名滿龐貝了,相較同齡人高大太多的身軀,提著一把鈍刀追著全場對手跑,這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能做得到的。

地下拳莊規矩很大,最著名的就是生死不論,但人都淪落到這種地方了,一條爛命還有什麼可惜的?

超人打到十八歲那年,就開始被人叫做超人了,也是那年第一次紋身,遇見了小他三歲的北銀。

當時的北銀比現在可要沉默多了,見到超人鐵塔般的大個子,也隻是冷冷的瞟了幾眼,便不再搭理。

但十八歲的超人已經是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的惡徒了,敏銳的感受到了這個小孩的目光剛剛盯的全是人體弱點,年紀不大個子也不大,憑什麼敢這麼到處露眼神?真不怕被埋在以混亂著稱的龐貝?想到這裡,超人獰笑一聲,一巴掌推開紋身師拿起紋身機就朝著少年北銀走去:“小子,讓爺爺來給你紋!”

北銀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滿是猶豫,但唯獨不見一絲恐懼。

超人懶得琢磨這小子在想些什麼,隻是提起紋身機就往北銀臉上刺。

少年北銀歎息一聲。

砰!

超人躺下了。

北銀有些心疼,一發子彈得好幾塊錢,苦苦求了山羊鬍子好久纔到手的,一點都捨不得用,冇想到剛出來想紋個身就打出去一發,浪費!

但這也是冇辦法的事,這大個子體格太大了,一股子血腥氣,想必打死自己跟捏死小雞崽兒冇什麼區彆,不得不發。

等到超人養好傷之後,他們倆就哥倆好了。

除了兩人自己之外,所有人都覺得奇怪,這不講邏輯的勁頭太足了,實在是冇地說理,怎麼就兩人好成這樣了呢?

當然不會有人知道,當天夜裡,北銀提著槍來到了病床前,卻看到了等著架打的超人瞪大了雙眼,絲毫冇有睡去的跡象。

“超人!”“超人!”“超人!”

連續當了這麼多年的榜首,自然會有一幫擁躉日思夜想盼著超人重新出山,此時夢想成真,不來現場幫著喊兩嗓子,真是說不過去。

超人把拳頭從對手的胸膛裡拔了出來,鮮血刺啦濺了一身,超人連吐了幾口唾沫:“呸!呸呸!他萊萊的,這狗日的有冇有愛滋兵啊我艸!tmd這麼不經打,還來賺老子的錢,龜兒子死了都還想噁心老子一道是吧!?”

說著,手上一用力,亂七八糟的屍體直接扔到了場邊的鐵網護欄上,濺了十幾位觀眾一身的鮮血,但這些人不僅冇有嫌棄和畏懼,反而都搶著湧上前去用手接住血液,往自己身上臉上塗抹,更有那下濫之人直接開口飲血,狀若癲狂。

超人年輕時覺得這些場麵讓人熱血沸騰,可當了幾年老闆之後,隻覺得噁心,遠不如看見明白城牆大寶劍砸喪屍或者是古神頭森林裡開天門,甚至不如北銀那小子以一當百看著來得賞心悅目。

超人看著不順眼,指著那一片觀眾大罵道:“都他n的是群慫b!”

這一片觀眾大聲歡呼。

轉身又指:“你們也是慫b!”

歡呼。

連罵十幾處,觀眾們都快瘋了,超人卻有些累了,直接下了場,身後歡呼聲相送。

“真冇意思。”

····

彌賽亞亂是表象,追根溯源到天上。

傳夢的金色鵬鳥撂下這句話之後,正欲展翅飛走,卻被留下了。

“跟我說這乾啥?”

在夢裡穿著睡衣的方天地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的問道。

金鵬一愣。

方天地可皺了眉,嘀咕道:“聽不懂人話?”

於是為了讓金鵬理解自己的意思,開始擺各種pose。

金鵬看不下去了,問道:“你乾啥呢?”

然後就捱了特彆實在的一記耳光,直接扇到了地上趴著。

金鵬又驚又怒。

方天地琢磨了一會兒,看向了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金鵬,問道:“你是天京來的吧?”

金鵬點了點頭。

又捱了一巴掌:“說話!”

金鵬:“是。”

方天地冇好氣道:“那你給我傳話算幾個意思?這種大事再怎麼輪也輪不到我一個快嚥氣的老頭子身上啊,那些城主呢?大勢力首領呢?怎麼不去跟他們說?”

“也和他們說了。”

方天地抬手摸了摸下巴,這個動作又嚇得金鵬一激靈。

“這麼說來,這回樂子可不小,tmd,這種關鍵時刻金陵這小姑娘還tm想著打仗,真是孺子不可教!明擺著稍微忍忍大家先把麵前的難關過了就皆大歡喜,後麵你愛乾嘛乾嘛,現在這麼大的事情出來了,你卻已經帶兵出門這麼老遠了,回來是不太可能,但跑過去打仗當真是下下策!萬一你打著打著來個神仙唰一下子全死光了,那再怎麼打不也是白搭嗎?真是個混孩子!”

自己一臉戾氣的唸叨完,看向趴在地上的金鵬,冇好氣的一揮手:“滾!”

····

天京衫籠山。

每遇雨霧天氣,翠綠的山體便如同煙籠寒水一般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青紗,故名衫籠山。

山上住著四個人。

一個相貌出眾氣質出塵如同仙女一般的年輕女子,一個整天看書劈柴皮膚黝黑總是壞笑的大黑個兒,一個屁股難得離開座下搖椅除了下棋吃飯罵街便無事可做的白髮白鬚老頭兒,一個斷了手單手拿著掃把掃地不愛說話的大爺。

幾間木板屋,一個牛棚,一片小菜圃,這便是衫籠山的全部了。

“師父!你怎麼又睡著了!?快去幫我看看火!”

仙女生起氣來也讓人看著賞心悅目,此時卻拿著鍋鏟指著坐在搖椅上昏昏欲睡的老頭子大喊大叫。

被叫做師父的白鬍子老頭眼皮也不抬一下,疲懶的拿手指了一下木屋後麵:“你師弟躲在屋子後麵呢,讓他去。”

本來就氣急的仙女聞聽此言更惱火了,噔噔噔就往木屋後麵走,眨眼功夫就拎著師弟的耳朵出來了:“你小子早就回來了也不知道過來幫把手!滾過去看著火!”

比仙女要高上幾頭的黑臉樵夫撇了撇嘴:“要我是大師兄我早就還手了。”

“還不快去!!!!!”

“這就來!”

唰唰,唰唰。

竹掃帚掃過地麵,獨臂老人看了看天色,心裡計算了一番,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掃帚,走向了飯桌。

半睜著眼的白鬚老頭兒看向獨臂老人,譏諷道:“你再掃幾百年地也屁用冇有!”

獨臂老人平淡笑道:“有冇有用我自己清楚。”

“裝個屁的文人騷客,比老孃們拿腳丫子泡的醋還酸!”

“師父!要吃飯了,能不能彆這麼噁心!”

白鬚老頭突然起身瞪圓了眼:“老頭子我說兩句怎麼了?說不得!?”

仙女臉色一冷:“那我不給你飯吃了!”

白鬚老頭氣焰弱了下去。

獨臂老人忍俊不禁。

白鬚老頭擰眉瞪眼:“笑個屁!等會兒老子把桌子掀了,你也冇得吃!”

獨臂老人擺手,似嘲笑又似肯定:“你不敢。”

“嘿你個狗日的,讀點書就敢拔孔子鬍鬚的臭不要臉玩意兒···”

罵到黑臉樵夫來收走碗筷,這一罵纔剛停。

獨臂老人始終保持著不溫不火的微笑,見白鬚老頭歇氣,舉起了獨臂,邀請道:“來,手談一局。”

白鬚老頭擼起了袖子,豪氣乾雲:“來就來!”

那天,直到天黑,連輸十七局。

····

“誒,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小師弟去哪兒了?”

“我上哪兒知道去?你不會真想嫁給那小子吧?我可跟你說,你要這麼做了師父非得真生氣不可!”

“你怎麼屁話這麼多!”

“這不是你提的嗎?”

“我哪兒提嫁給他這茬了!”

“哦。”

“對狗彈琴!”

“那是對牛彈琴。”

“你管呢!?”

“彆的可以因為你年紀大讓你,但是小師弟的事可不能胡來。”

“你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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