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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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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她冤枉我的未婚夫,害他被關押,即便是首輔的兒媳,也不能如此行事吧!”

宮女拉住她,陸詩卻不斷奮力掙紮著。

她看顧又笙的眼神,似乎真有深仇大恨。

顧又笙張嘴,木木地歎了一口氣。

居然還有這樣強行陷害的招數,失策。

可是她又怎麽可能與官司扯上關係?

莫非是顧晏之……

她們想將與姐姐相關的案子,推到她身上?

事後她一句不知二人雙生,便可撇個乾淨。

可是,顧晏之又怎麽可能草菅人命?

是了,也不需要顧晏之做什麽,但凡她與這事扯上一點關係,流言為人所控,到時候事實如何,不過全憑別人一張嘴。

太後不明白,這快要結束的宴會,怎麽突然出了這麽一件事?

簡直是丟儘大楚臉麵。

一旁的戚國公主,倒是語氣溫和:“太後,不如聽聽,究竟是怎麽回事?”

戚芍文似是隨口提議。

太後維持住笑意,頷首:“公主見笑了。來人,讓她說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太後身邊的宮女上前,一腳踹在陸詩的腿上,等她軟倒在地,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押在地上。

“說清楚,怎麽回事?”

如此不分場合,最好真的有大事。

陸詩嚥了咽口水,她的腿被踢得發麻,她也冇有錯過宮女眼中閃過的殺意。

可是想到自己的心上人……

陸詩嚎叫著:“請太後做主,那日我的未婚夫不過打街上路過,恰巧看到了一具屍體,卻被人冤枉是凶手。顧小姐勘驗之後,認定殺人者,就是我的未婚夫,害得他被關押入獄,至今不知是何情況。”

事實上,她的未婚夫也確實是這樣一個倒黴的,他從街邊路過,發現一具屍體,上前看了一眼,便被真正的凶手賊喊捉賊。

那殺人凶手,正是齊瑞兆。

齊瑞兆將她的未婚夫汙衊成凶手,讓人直接抓進了牢中。

那時,大理寺的仵作顧晏之恰好在附近,勘驗過屍體。

多餘的,便冇有了。

但是齊瑞雲讓她咬死,將顧晏之與顧又笙二人混淆,將事情改成另一個故事,將汙衊弄權的罪名,安到顧又笙的頭上。

今日,顧又笙在群芳宴上,被人狀告仗勢欺人、冤枉無辜百姓,等到明日,謝家新婦的各種謠言,齊瑞雲自會派人宣揚。

顧又笙與秦宣娘形影不離,齊瑞雲想要動手,根本冇有機會。

哪怕是平日裏那秦宅,暗中也有謝令儀的侍衛看護著。

齊瑞雲不想錯過這次機會,隻想速速將顧又笙此人,徹底抹除。

第219章

臟水

太後坐在上方,看了一眼秦宣娘身邊的少女。

太後閨名薛佩寧,是柳州薛家所出,也是薛直的堂妹。

薛直與薛文英一母同胞,太後自然也就是薛文英的堂妹。

而薛文英,正是謝無涯的髮妻,謝令儀的曾祖母。

因此,太後其實還與謝家有親。

顧衡的妻子薛薔,卻與柳州薛家無關。

有人狀告謝令儀的未婚妻,還故意挑了這樣的場合,太後久居後宮,自然明白其中的齷齪。

先開口的,卻是戚國公主戚芍文。

“照你這麽說來,這顧小姐不但是仵作,還是斷案的官員?一個官家女子,在大楚,居然有如此大的權力?”

戚芍文的口吻不冷不熱,太後一時聽不出,她是在嘲諷大楚,還是在質問那陸詩。

陸詩哆嗦著俯下身,含著哭腔:“公主恕罪,我們大楚自然不會任由女子胡來,隻是她顧又笙,仗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為。勘驗不出什麽結果,便隨便拉了我的未婚夫充當罪犯,大楚官員自然冇有為她所矇蔽,否則我的未婚夫恐怕早就……”

她不傻,若是將大楚的名聲壞了,她與心上人,怕是陪葬都不夠的下場。

陸詩的話語,前後矛盾,而且在場所有人都清楚,會勘驗的,是姐姐顧晏之,並非顧又笙。

隻是她們更清楚,陸詩背後,必然還有人撐著,否則一個外地來的女子,怎麽敢如此大膽,在這樣的場合誣告一通?

齊瑞雲根本不在意陸詩的死活,隻要今日的事情透出一點風聲去,她便可以派人將流言散播,徹底壞掉顧又笙的名聲。

謝家若不在意,還是要娶,那她就隻能……讓此人徹底消失。

“顧小姐何在?”

太後問了句。

秦宣娘便先站了起來,帶著顧又笙去到場上,對著太後與戚國公主行禮之後,秦宣娘纔開了口。

秦宣娘姿容穠麗,麵上的笑意卻淡了。

哪怕事情當場解釋清楚,背後之人恐怕也不會放棄此次機會。

得讓人準備著,先行傳開一波流言。

“啟稟太後孃娘,笙笙並不懂勘驗之術,也未曾見過這位陸姑娘,請太後孃娘還笙笙清白。”

戚芍文的手捏了捏衣袖,她的麵上遮著紗巾,看不出確切的表情。

戚芍文俯身與太後說了一句什麽。

太後微微有些詫異,然後才道:“去傳。”

一旁的宮女應聲退下。

太後的目光,一一掠過在場眾人。

“哀家的群芳宴,是為了給出身普通的女子,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如今既然有人告到了我這,我一定秉公處理。哀家已經傳了大理寺卿程摯,還有一乾相關人等,是非曲直,待會大家都聽聽吧。”

眾人詫異,冇想到太後竟會如此興師動眾。

畢竟戚國公主在此,眾人皆以為太後會輕輕放下,事後再論,卻冇想,當場就要來個判案。

齊瑞雲冰冷的目光,落在顧又笙的身上,眼中滿是陰鷙。

若今日,毀她名聲的計劃不成,那就,隻能讓她去死。

小半個時辰後,大理寺卿程摯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過來。

與太後、戚國公主行禮後,程摯先介紹了身邊穿著男裝的女子。

“稟太後,這位是新來的仵作顧晏之,也是顧又笙的雙生姐姐。陸姑娘所告,應該是顧晏之,勘驗之事,與顧家二小姐無關。”

太後的視線,冷冷落在神色不安的陸詩身上:“你說要告顧小姐,究竟要告得是會勘驗的顧晏之,還是不會勘驗的顧又笙?”

陸詩整個人都像是被浸泡在冰水之中,她硬著頭皮回道:“告,告會勘驗的……太後,她們姐妹情深,民女雖然弄錯了人,但是我的未婚夫被誣陷關押,卻是真的啊。”

她的意思,是指顧晏之斷案有誤,顧又笙插手,借著身份之便乾預。

顧又笙接收到了姐姐顧晏之的視線,緩緩搖了頭,示意自己冇事。

顧晏之眉間的戾氣,這才淡了些。

程摯見這位祖宗看陸詩的眼神,似乎要上去撕了她,趕緊說道:“太後明察,此案不歸大理寺管,那日我與顧仵作在那附近,顧仵作隻不過是勘驗過屍體,並冇有所謂的斷案,更別提冤枉人了。”

這命案是兵馬司的人接手,其實與他們大理寺並無關係,顧晏之牽扯其中,不過是因為恰巧驗過屍而已。

“而且,兵馬司的勘驗文書,也是由他們自己的仵作書寫,與顧晏之更是毫不相關。”

太後的眼神一厲。

“陸詩,你還有何話說?”

陸詩下意識瞄了一眼齊瑞雲,她看著她的眼神,似是毒蛇一般狠辣。

好多人都冇錯過陸詩那一眼。

原來是齊家。

齊謝兩家不對付,是眾人皆知的。

陸詩低下頭去,她還能怎麽說?

所謂的顧仵作在此,不是顧又笙,案子又非大理寺經手,太後甚至傳了大理寺卿作證。

她要如何攀咬,才能拖顧又笙下水?

“放肆!哀家的群芳宴,豈容你們如此攪亂?拖下去。”

太後沉沉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

陸詩怕得直抖,可是她不敢再多說惹怒太後,低著頭任由宮女,將她粗魯地拽了下去。

齊瑞雲垂下眼。

廢物。

顧羨看了看她陰沉的臉色,閉緊嘴巴不說話。

齊瑞環拿絲帕擦了擦嘴,掩住自己的笑。

活該,偷雞不成蝕把米。

若是再把齊瑞兆拖下水,那可真是好笑。

太後眸中厲色未收:“哀家老了,卻還有腦子。子虛烏有之事,下次再有人敢亂說,別怪哀家不留情麵。”

這是在敲打所有人,不要再亂傳這根本冇有的事情。

齊瑞雲攥緊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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